距离夜幕降临还有多久?慕容燕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层叠聚起来,低低地悬浮在半空当中,似是有一场大雨将要荡涤人间。
“驾!”宣泄般地吼喝了一声,慕容燕瘦小的身躯翻上高大的马匹,而后奋力催马,重新奔回了来时的方向。
“大祭司?”同样是站岗守门的那个,看见才离开不多时的大祭司又转身回来,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吧,难道是找到了救人的办法?实在快得让人难以相信。
及时地勒住马身,慕容燕匆匆停马,向着大营里面张望了一下,依旧平静如初,看起来还没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
“大祭司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守门的将领照例要上前盘问,两道浓眉皱着,显然是被慕容燕的诡异行径弄得摸不着头脑。
既然还没有到翻脸的时候,慕容燕便顺水推舟地继续扮演下去,保持着她清冷的态度回答道:“落了东西在邵萱身上,所以特意回来取。”
原来是忘带了东西,那个将领心里也是白喜悦一次,低下头正准备放行之时方才想到哪里不对,不禁再次抬头疑问道:“跟随你的陌将军呢?”
两个人出去一个人回来,而且若是来取东西也应该是那个副将军来才对,怎么会是大祭司亲自回来,这就不禁让人多想。
“必须见我本人,邵萱才会将东西交出来。”这个士卒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慕容燕的态度也越发的冷傲,为了不耽搁时间,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份来欺压他,沙哑地喝了一声:“还不让开。”
因为半张脸都遮挡在面具下面,如果说被人冒充也有可能,但是大忌特别的沙哑嗓音似乎也是很难被模仿的,为首的将领似乎很畏惧大祭司的威严,果然服从地令众人放行。
起码缓缓踱在军营里,慕容燕必须要小心地避开四仰八叉的活死人,然而邵萱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根本就是无影无迹,让人无从寻找。
原本不想惊动旁观人,但是此时想要不惊动人恐怕也是不行了,情非得已之下慕容燕只能选择寻人打听情况,足足询问了七八个士卒,方才摸到些头绪,说是正午时分的时候,看到过他往东去。
东?那边是一条溪流拦截的死路,他去那里干什么?
将信将疑地往东过去,慕容燕为了确定又找了几个士卒来问,果然不只是一个人看到他往东边的河岸边去了,也就容不得她在不信。
始终不见他回来,慕容燕唯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咬了咬牙关还是决定堵上一把,拼命第催马沿着小路,直奔向河岸处,然而路才走了一半终于见到了失踪已久的邵萱!
“你去哪了!”心中所有的积郁慕容燕一口气喊了出去,邵萱被她惊的一愣,脸色同样的不好,只是瞄了一眼这女人,随即转开目光清冷地道了一句:“今天是我亡妻的忌日。”
原本心里憋着气,可是遇上邵萱这样的一句话,又轮到慕容燕去发愣,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以埋怨出口,亦是转开头告知他现在的境况:“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否则迟了,谁也走不出去。”
“哈哈,已经迟了!”
背后仿佛中了一记冷箭,听见乍然响起的得意话音慕容燕全身都是一抖,随即绣眉紧拧,调转马头往后看去!
苏慕白!
此时的苏慕白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正悠闲地跨在马上,而在他身后的还有此次行军的大将军!
“你们……”看着这一幕慕容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而她又不能捅破,不由得更加放沉了声音,然而也只是挤出两个字,便不知道该如何判断现在的形势。
他不是该躺在树林子里吗?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难道自己回来的时候苏慕白已经被解救了回来?那种平静只不过是给自己演的戏,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呵。”笑容依旧是风流俊逸,然而慕容燕能够从这份笑声中听出嘲冷的意味,苏慕白亦是能够看透此时大为吃惊的慕容燕的心思,随即莞笑着解答道:“不需要这么诧异,我只是在你回来之后才回来,没有令人惊扰你罢了,这不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急着来找你。”
得意!慢慢的得意!慕容燕恨极了他的这幅样子,就像是在对待一只兔子,或是什么地下的动物,而不像是在正视一个人!
良久慕容燕都没有在开口,苏慕白也终于等得不难反了,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瞄着面前不远处的女人笑道:“燕儿,别再闹了,我的耐Xing也有极限。”
好可怕的威胁,连空气都像是多冷了几分,然而慕容燕偏偏就是不怕,她就是不愿意向这个男人低头,而且这种厌恶随着时间累积的越来越多,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闹?我何事闹过?”冷艳地扬起头,即便是真的面对生死,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