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的态度一贯如此强硬,虽没有横眉立目的模样,可是也会令人觉得自己的追问是多余的,危难之际沈云理更是掰不开这个女人的嘴,他只能选择相信,盲从一样的相信,蛰得自己心里很不舒服。
明明知道很多,却不肯告诉自己,这女人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皱起俊眉很是不快,然而最后也只能作罢,多提防一个人总归是没错的,沈云理心中愤懑着,也不想再多说话,丢下还在整理东西的焰,一个人像是阵风般地离去。
身旁陡然一冷,方才还在身旁的温度已经不见,慕容燕心里有些酸涩,她比谁都清楚,谎言这东西长久不了,火焰终究会烧透纸张,面具戴得时间再长也不会长在脸上,她只能盼着那一天不要来的太快,不要突然地将她焚作一撮死灰。
忍下眼中的湿意,慕容燕将卷宗收整好,至少在没有被揭穿身份之前,她要把能做的事情做好,转身抱着这些东西又回了墨染的房间。
房中郭老正在给墨染认真诊脉,沈云姝强忍着啜泣地站在旁边,捂着嘴也不敢出声,害怕会影响到医师的判断,而一双原本水灵灵的眼眸也已经哭得红肿,失去了光彩。
“人还没死,不用哭成这样。”略显无情地开口说道,慕容燕一进门就打破了房间里的静寂,她将怀中的卷宗往桌子上一推,随即便上前拉起沈云姝的衣袖冷冷催促着:“跟我出来。”
“去哪?”心思全都记挂在墨染的身上,沈云姝当然不肯走,往回一面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一面担忧而厌恶地反问道。
手上落了空没有拉动她,慕容燕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郭老却已经诊脉结束,起身忧愁地摇了摇头,扁着嘴嘟囔了一句:“不见起色啊。”
“墨染——”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沈云姝念着床上人的名字,可是丝毫得不到回应,险些再度哭了出来,正要上前看望墨染的时候,慕容燕却趁此机会紧握上她的手腕,颇显危险地警告道:“跟我出来,否则不论死活,都叫人把你丢出城去。”
“你!”有些恨恼,公主毕竟还是公主,沈云姝压不住火气想要出言反驳,可是慕容燕开口的速度更要快得多,目光转向床上毫无生机躺着的墨染再出言恐吓道:“而且把这个半死的侍卫一并丢出去。”
这是威胁,没有顾忌的威胁!三哥不会同意把墨染丢出去等死!
心里激烈地反对着,沈云姝最知道他们主仆二人的感情,可是抬头对上这面具女的视线,她又有些怯懦,再想起方才也是因为她自己才能够留下来,故而还是隐忍了下去,咬着下唇不情愿地被拽着出去。
“要去做什么?”两个人都已经走出了房间,可是面具女还是拉着她向外走,没有驻足的意思,沈云姝终于有些忍不住,还是开口娇声质问道。
慕容燕对这问题显然并不意外,而给出的答案更是极为简单,却又令人足够吃惊,淡淡的两个字,平直地从口中吐出:“做饭。”
“什么?”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沈云姝听到这个答案立时停下了脚步,这女人是疯了不成?这种时候让她堂堂一个公主去做饭?
没有拖动身后的人,慕容燕索Xing也停下脚步,同时并不担心地松了自己扼在她手腕上的手,转回身很是平静地说道:“城里每天都在死大批的人,这里不会养闲人,如果你想要留下,你就要学会干活,学会照顾病重的人。”
“我……”开口想要争辩,可是沈云姝蓦然一愣,是啊,只有宫中才会养着闲人,可她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想要让墨染活下去,她应该给他更好更用心的照顾。
犹豫着,沈云姝还没有想好后面的说辞,慕容燕已经果决地开口打断她:“不要说你的身份,这里的人都只有唯一的身份,那就是想活下去的人,还有,我必须要替你三哥警告你,说出你的身份只会害死你,还有更多的人。”
一点都不容人质疑的语气,内容里更是透着隐隐的危险在其中,慕容燕说得声情并茂,仿佛真的有一柄看不见的刀逼在沈云姝的身后似的,令人背后冒出层层冷汗。
虽然不知道这个面具女的身份,也不知道她是出于何种原因和目的这样告诉自己,但是沈云姝也是聪明的,她非常明白,这女子说的句句在理,此种情势之下她不想,也不能成为三哥的负累,她要好好活着,要好好照顾墨染。
皱起弯弯如月的烟眉,有些感激,却也有些惧怕面前的女子,沈云姝在宫中见过诸多女子,可是除了母后,就只有这个女子的气势最为唬人,不禁小心地试探发问:“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我?要告诉我这些。”
“焰。”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字,就像是沉进了水中的石块,沉落于潭底,慕容燕不会多说的态度十分坚决,不留任何的余地。
沈云姝不如慕容燕这样阅历丰富,两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