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菜煮饭这些杂活并不是沈云姝这种身份会的,但是慕容燕却是极为耐心地教她,她学得也是刻苦认真。
如此不遗余力,慕容燕其实有很多私心在里面,一方面沈云姝学会做了烧菜煮饭,就算没有多好吃,至少饮食上就会安全很多,他也可以省下许多心里。
另一方面,她也觉得,如果这一次墨染可以大难不死,她们都能够逃出升天的话,很有可能,这个七公主不会再回到那个奢华的牢笼里去了,所以她需要生活的技能。
沈云姝聪明肯干,只用了三天的功夫学习,不论是生火做饭,还是打水洗衣服,她都不显得那么吃力,慕容燕渐渐脱离了这些杂活,也就有更多心思惦记起城中的情况。
“你究竟是谁,什么时候跟随我三哥的。”锅中煮水的闲暇沈云姝忽然发问,沉默的厨房中响起她的疑问。
正在漫不经心地摘着菜的慕容燕有些发愣,突然听到她的问题先是沉默,而后才是已经敷衍的回答:“我只是来治病救人的。”
对沈云姝不需要解释太多,她知道的太多除了胡思乱想并没有别的好处,慕容燕本以为就会如此作结,却不想寡言少语了几天的沈云姝还有更多的话想要倾诉,而且再开口却是很惊人的内容:“其实三哥是墨染的杀父仇人。”
也许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少,但是现在还能想起的或许只剩下当事人和她而已,沈云姝脑海中不断闪过自己与墨染相识的片段,也就自然而然地念起这个故事,当时还是她缠了墨染很久,他方才告诉自己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忽然提及这个,但是如果她所说属实,那么确实是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在慕容燕的眼中,墨染绝对是个尽忠职守的人,他的忠义之心日月可鉴。
“他们主仆情深,沈云理不会放任他不管。”不管幕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总之慕容燕是坚信这一点的。
听到这句话沈云姝也并不怀疑,点着头诺诺道:“我知道,但是我所说的也是事实,你要不要听?”
有些兴趣,却没有立场来听这种事情,慕容燕埋着头干活没有回答,沈云姝却当做是默认,她只是想多回忆些关于墨染的事情,这样才能相信此时在床榻上仅剩喘息的人,曾经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过。
墨染的父亲莫非离曾是钟北非常骁勇的将军,曾有战无不胜之名,然而血腥似乎也滋生了骨子里的丑陋,他的Xing情渐趋暴戾,不禁虐待战俘,欺压下属,甚至面对劝降不降的城邑,一旦城门攻陷,他会大举屠城。
莫非离的名字一度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之名,然而如此恶行埋下的苦种可想而知,最终他走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直到被沈云理率兵围城之时,没有任何人肯前来救援。
那时的沈云理只有十二三岁,武艺谋略俱佳,但初掌军权年龄又小,难免有人嫉妒使坏,原本此种处境之下胜负已分,只需要围城劝降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城池,偏偏有人暗中作梗,放出谣言,说城门一开三皇子将报复屠城。
墨非离作恶在前,对南苑就有过几次屠城之举,虽然当时劝降使口口声声承诺绝不伤及百姓,但是心中有鬼的他宁可相信谣言,坚持死守城门,据不投降。
四面城门被堵,城中久困,食粮短缺,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军中士气低迷,饶是如此墨非离仍旧是不肯投降,迫于无奈,还是选择了举军迎战!
一场不成对手的杀伐,战局是一边倒的颓势,沈云理并不惧战,甚至没有排出主力迎战,就将墨家残勇悉数围剿。
“因果有报。”手中仍旧麻利的摘着菜,听到这样的故事慕容燕耐不住低声感慨了一句,她向来信命,命中有的推辞不掉,命中没有的亦强求不来。
“或许吧。”敷衍地附和了一声,不知道这样的说法对还是不对,因为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关于墨染与沈云理的相逢,还是后来的事情。
不知道受到怎样的蛊惑,墨家军虽不堪一击,但是每名将士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直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流血的尸体遍布四野,讨伐的沙场最后成为巨大的坟冢。
当最后一名士卒也抽搐着倒下去的时候,沈云理方才下令攻城,然而就在大军迫近城下之时,城门却自动打开。
开城门的不是奄奄一息的百姓,而是墨非离的儿子,也就是墨染,唯有剩下的几名士卒尾随,孤零零地从城门中迎了出来。
“我愿意用我的Xing命换取城中百姓的Xing命。”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相遇,墨染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在他的眼中他暴力无度,他罔顾人命,可是无能为力,阻止不了父亲的行为。
“为什么?”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