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多,终于还是疏漏了细节,慕容燕原以为隐瞒了沈云姝的身份便不会有什么大事牵扯到她,却没有想到,为了报复沈云理,郭老根本不在乎多一条或者几条人命,如此的心狠手辣。
此时去质问和指责根本毫无作用,反而会拉开彼此的对峙关系,慕容燕忍下这口气,紧随着沈云理的身后到了床榻旁,也不管沈云姝是什么反应,动作极快地拉起她的手搭上脉搏。
眼中空洞洞的,目光黯淡无光,涣散着都不知道她看向哪里,就像是看透了红尘生死。
饶是如此,沈云姝还是放不下这段情,她这一生所拥有的是旁人艳羡不及的,可是她想要的却从未真正拥有过,墨染是她的仅有的唯一,是她最后的选择,所以如果真的不能相守而生,她宁愿相伴而终。
了无生气地垂着手,不挣扎也不反抗,沈云姝不需要解释自己做过什么,她也害怕解释,因为她明白,自己的行为对三哥而言是威胁也是逼迫。
摇了摇头,随之叹息了一声,慕容燕没有开口,只是将目光先瞄向地上的碗,还有搁置在一旁的茶壶,而后艰难地抬起头,正对上了沈云理焦急的视线,可是她隐瞒不了,唯有紧闭着红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这阴阳水并非刚刚喝下,早已经在体内吸收,此时再去叫他们过来,为的不过就是通知他们这个结果,根本没留下任何挽救的可能,足以证明沈云姝的决绝。
“胡闹!”猩红着一双眼眸,沈云理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颀长的身形甚至发着抖,异常恐怖地吼了一声,沈云姝不由得周身一震,畏惧地眨了眨眼睛,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劝说已经来不及了,指责也毫无作用,目光中甚至含着泪,沈云理可以理解云姝的心情,也可以纵容她的任Xing,但是,她不应该拿自己的Xing命开玩笑!
没有给这件事情一个答复,沈云理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他的束手无策,胸腔中翻滚着熊燃的热浪,却隐忍了宣泄,猛地抽身离去,仿佛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个地方。
“呜。”紧绷的弦断了,看着三哥离去的背影,沈云姝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那模样太不好看,她不想被人嘲笑,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抽泣,只能用双手捂住脸,掩藏下自己所有的悔恨。
她自私,她实在是太自私了,或许三哥不救她才是对的,这样自私的自己,企图踩在别人的Xing命上,死了也是活该。
该怎么做?谁也不知道,仅仅凭着直觉继续,却慢慢都走上了不能回头的路。
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沈云姝颤抖的肩膀,这动作并起不到安慰的效果,慕容燕没有留在房间里,而是转身去追沈云理,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她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忽地生出一种妻离子散,家败人亡的凄凉感。
“你要去哪?”十分担心沈云理的情况,方才的吼声已经说明了他情绪上的崩溃,慕容燕不用轻功都有些追不上他的步子,一面焦急地问着,一面扯上他的袖口。
丝毫不在意有把身旁人拉倒的危险,沈云理的脚步没有一刻的停顿,他的自责在沈云姝的逼迫下无限放大,他要救人,要救墨染,要救七妹!
“冷静一点!”大声地提醒着眼前已经崩乱的人,慕容燕嘶哑的嗓音犹如沙鼓,越是提高音量,就越是刺耳难听,可是她也顾不上这些,只求沈云理不要冲动误事。
脚步骤然停下,拳头捏的死紧,可是再怎么用力又如何,他攥不住七妹她们的Xing命!他就不下任何人!
心里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沈云理该感谢身边的女人对他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可是要他怎么冷静,抛开所有感情,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吗!他如何能做到!
用尽最大的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沈云理与慕容燕商议之下选出较为可靠的路线,火速修书给沈云熙,令他安排一队人趁夜前往。
信上没有解释太多,但是接到信的人却是雷厉风行,照着三哥的指示火速去办。
然而两天一夜过去,传回来的消息便是全军覆没,一队人有去无回,根本没人知道乌峡岭是个什么状况,无奈之下沈云熙干脆举精兵强将,转扎乌峡岭外围,观望其中玄妙,而书信中传回来的消息却更加惊人!
“乌峡岭一带常有记载妖鬼轶事,老夫觉得宣王爷这信上说的指不定就是什么妖啊,怪啊的兴风作浪。”一把年纪的老医师不用心给人看病,说起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可是上心,一面说着一面点头捋着胡子,不光别人信是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胡说,哪里有什么鬼怪乱谈,都是唬人的。”对于郭老这种煽风点火的话沈云理第一个出来反对,只是信上所描述的情况确实离奇,每每有人闯入,便会刮起黑色的阴风,更有甚者看见了鬼影一样的军队卷在其中,等到大风散去,进去的人早已经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