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爬上城头,今日的风似乎特别大,天空中压抑着大片大片的乌云,黑蒙蒙得,仿佛就盘旋在头顶不远处,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征兆。
“怎么又在这里。”绣眉不禁微颦,语气中有些责备,还有这些许的无奈,最近只要是没事的时候沈云理就会站上城头,守军也加强了戒备,大有剑拔弩张之势,弄得慕容燕心里阵阵发慌。
天际的云就像是灌注到了沈云理的心里,死气沉沉得,又很是发胀发堵,本就皱起的眉再度加深,他没有回头搭话,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将手中的披风给他系上,整个过程中沈云理就像是块无知无觉的木头,仿佛哪怕是慕容燕忽然给他一拳,他也会眼都不眨一下似的。
他已经学会了习惯焰对他的好,也不得不接受这种出师无名的好,他太需要了,强烈的孤单感,还有无尽的自责,上天几乎在此时剥光了他的一切,此时唯独剩下了一个焰。
风卷着披风吹得更凶,慕容燕阻止不了它的舞动,就像她阻止不了这场恼人的大风,也阻止不了噩梦的继续一样,索Xing不去费心,只是裹紧了自己的这件,与沈云理并身而立。
“还没有回信。”突然开口了一句,沦落风中也变得含糊了几分,慕容燕没有听清,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在发问,不过确实还杳无音信着,所以她也没怎么用心地搪塞道:“啊。”
“你在等什么?”目光顺着沈云理常常眺望的方向看去,天地的接痕被草木所修饰,慕容燕在军中有些耳闻,只是她还不轻事情的严重程度,所以没话找话地问道。
“南蛮军,现在是围城的最佳时机。”义正言辞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和闪烁,沈云理提起了极高的警觉,整个不大的荆梁城都已经做了最后死守的准备,然而偏偏一切都平静得过头。
在心里默默地叹息一声,以城中剩下的这点兵力,再拖上病患的负担,说是备战,看着也实在是单薄无力,这样的“空城”守又能守多久?
一劫之后另有一劫,想要安安全全度过危难真是太过于艰难,慕容燕知道沈云理善于作战,可是她也知道,这个再怎么好,他也不是天神,没有逆天的能力,所以此刻麻木的神情下或许也有着畏惧吧。
“可是还看不到,看不到南蛮军的影子。”之或许也是个希望,前前后仔细盘算起来也有将近十天了,如果想要攻城,岂不早就的手,或许敌军的意向并不在此,所以这个危难或许只是他们的自危之心。
唇抿得越发用力,是啊,看不到,怕的就是这种全无风吹草动的情况,沈云理不知道对方究竟做着什么样的打算,他么是太过于自负,还是另有阴谋。
“或许对方并没有想到,再或许,他们的目标并不在荆梁城。”反正不是很了解用兵夺城的事情,慕容燕就是凭借着自己的想象胡乱猜测,总比沈云理一个人闷着的好。
“邱天皓用兵颇有战略,不至于此。”南蛮人好战骁勇,这点军事策略不可能没有,而邱天皓应属其中少数善于统兵的佼佼者,就他们使用阴阳草这种卑鄙手段来说,荆梁城可能不是他们的目标,但是自己所率的沈家军绝对是他们给予的最大目标。
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既有些不愉快,慕容燕真不想再见到那个混蛋,屡屡伤她屡屡害她,最后呢,因果有报了,却是报复在纪灵的身上,也不知道现在纪灵过得又是怎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什么都没来,又再这里耗什么精力呢?其实慕容燕只是有点担心沈云理罢了,这样风说不定就把他吹出病了,就算是身体不出问题,他这种“望夫石”式的状态,早晚也要憋出心病来。
正在心里感慨着,慕容雅却忽然生出了别的心思,美眸半敛仰起头颇为疑惑地逼向沈云理,总觉得他哪里可疑,这张脸即便感染了忧愁还是英俊得动人心魄,心竟也为此活跃起来,好在脸上的红晕被遮挡住,并没有过分的尴尬。
“看什么?”微微颌首,垂下眼眸与这个正在即迫近的丫头对视,这双桃花眼生很是好看,有着不同于她身份和个Xing的温柔与娇俏,妹妹沈云理与之对视都有忘神的危险,因为真是太像他爱过的人。
慕容燕也不确定自己在看什么,又看到了什么,只是觉得这章俊颜之下掩盖着别的什么,略作思索之后方才试探着猜想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倒是像在期待什么,期待南蛮军?”
自己的心事表现得如此明显吗?还是这女人对自己真的掌握的太深?有一丝丝的惶恐担忧,但是经过一番波折之后,沈云理对于焰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烈的防备之心,沉吟片刻,在思考自己是否该多说一点。
沈云理退避,也没有推开她,慕容燕便厚着脸皮凑在他面前,既能好好欣赏这张出众容颜,也不会放过他神色里的细节,她想知道的多一些,这样也许自己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