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玲珑!你要救她!”玲珑是神医,是他唯一的希望,沈云理的泪眼模糊的模样,绝对很少人看见过,而正在被哀求着的玲珑似乎可以说是不为所动,淡淡地看着床上几乎被鲜血覆盖的女子,极是淡漠地回答道:“玲珑遵从了王爷的话,但是也要遵从太后的旨意,她说下的毒必须无解。”
“玲珑,我求你,任何的条件都可以,只要你能救救她。”凄苦地哀求着,沈云理的身上也沾满了鲜血,那是他所爱的人,却是为他而流。
然而玲珑仍旧是没有什么触动,侧着头瞥向床榻上的慕容燕,眼眸中竟是闪过一丝轻蔑,他抬头很是阴冷地看向了沈云理,开口说出的话也如同坚冰一般:“我要温言,你能还给我吗?”
不能,这个他真的不能,沈云理再一次知道了自己的无力,然而泪眼婆娑,又能如何?颤抖着,不敢承认这个事实,温言回不来了,云熙回不来了,现在燕儿,也回不来了。
这些与他有着深刻羁绊的人都分分离他而去,疏离,疏远分离,从此天各一方,这才是他真正的命数吗?
心碎成渣滓,还要被丢到脚下狠狠碾踩,沈云理被这痛折磨的死去活来,可是他还是救不了床上的人。
“燕儿。”沉痛地叫着她的名字,如果她还能听见有多好?沈云理直接跪在了床榻旁,他这一生跪过的人都是曾经对不起的人,比如她,比如温言。
“哎。”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玲珑也是看着他们难受,目光再飘向床榻上几乎没有了生命迹象的慕容燕,他最后还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活不了了,我听说过一个再生人体的秘术,但还是初步研究阶段,只能算作一试。”
“有希望吗?”沈云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听到还有一试的机会马上惊醒过来,起身向着玲珑急切地追问着,生怕是自己听错。
其实说出这话的时候,玲珑心里并没有底,这是某个神秘部族流传下来的偏方秘术,他也是偶然从古籍当中看到,觉得有趣方才研究起来,目前为止最大的成就,不过就是救活了一直鸟,现在却要直接用在一个人的身上,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
血越流越多,之间染红了人的眼睛,慕容燕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再等他思索权衡,沈云理忍着心痛做出了决定,一定要试!
冬天来的好快,爆竹声盈满了帝都,黑夜就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沈云理站在庭院里,一身蓝色的锦衫,略微显得有些单薄。
“燕儿,你能看见这漫天的绚烂吗?”就在沈云理的身旁有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靠在躺椅上,微微有些发红的面色,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一双眼睛紧紧闭合这,更没有答话的意思。
玲珑的尝试算是成功了,慕容燕的身体一起比一日复原的好,只不过他还是不能做到完全,因为这丫头失血实在太多了,除了毒药多内脏的腐蚀,还有各部分的衰竭,谁也不知道那一天她才能真正的复原,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够清醒。
一切都成了未知的谜团,玲珑已经竭尽全力,而且他已经走了,说要回到故土,看看亲人,沈云理没有阻拦,只是安静地陪伴在慕容燕的身边,他还是相信,这丫头舍不得自己,也舍不得孩子,总会醒的。
“爹!娘醒了!”三年后的一个Chun日,一个穿着体面,却睡眼惺忪的小男孩突然跑出了屋子,大声地叫嚷着,迷迷糊糊地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就摔在地上,好在当父亲的身手敏捷,上前将快要跌倒的孩子接在了怀中,这才免去了一场惨剧。
“呵。”温和地笑了笑,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多严厉的父亲,沈云理对这个孩子宠溺还是多些,看着他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不禁笑了,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轻声问道:“曦儿是不是做梦了?梦见什么了?”
“不是!”很认真地挥了下手,像是要斩断这个说法一样,曦儿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他可是无数次梦见过娘请从床上起来跟他玩,但是这一次才不是!
因为之前做过这样的梦,每次都是害爹爹空欢喜一场,但是只一次不同,他害怕爹爹不信,干脆用两只小手拉起沈云理的一只大手,用力地向着屋子里面拖。
沈云理觉得很是愧疚,曦儿不仅懂事,也不爱吵闹,他尤其对自己的母亲特别好,虽然慕容燕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但是曦儿就是喜欢和母亲睡在一起,他还说也许哪一天母亲将就会和他一样睡醒了,就会起床了。
沈云理并没有抱有多大希望,或许这只是孩子美好的幻想罢了,但是他没有拒绝,如同每一次那样,乖乖地跟在曦儿的后面,往卧房走去。
今天的阳光特别明媚,姹紫嫣红的花和翠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