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儿三人还沉浸在结义金兰的欢乐中,采薇突然跑来直呼“大事不好”,恰似这般晴朗的天气也忽然阴阴沉沉起来,乌云叠叠,三人的心里顿时如冰镇三尺般的寒冷。
“怎么个大事不好了?”木菀云蛾眉轻蹙,率先发问。
采薇缓了缓,急忙说道:“奴婢刚才打东西穿堂过,正要过角门,忽然听见宿统领在对守卫说,要过来拿下姑娘呢!奴婢便心急火燎地一路小跑回来了!”
“要来抓我吗?”洛雪儿坐在玉石凳上,揉着脚踝,诧异地问道,“我又怎么了我?”
卓霖月正欲安抚几句,便听见盔甲窸窸窣窣的声响,抬眼看去,宿风手持宝剑,领着十人小分队,已经整齐有序地站在了她们面前。
宿风拱手相言道:“请梦姑娘,与属下走一趟,王爷在书房有请。”
“可知候在书房外的,还有谁?”木菀云问道。
宿风欠了欠身,又对木菀云,道:“书房之外,还有静青姑娘与顾茵曼姑娘二人。”
木菀云听罢,便点了点头,扶起了洛雪儿耳语道:“你且放心的去。宿风是王爷的心腹,但凡果真是大事,他刚才是万万不敢告诉我们还有何人的。他如此说来,便知王爷要你过去,定不会把你怎样的。”
洛雪儿“嗯”了一声,示意卓霖月不用担心,便一瘸一拐地,由一个侍卫扶着而去。
采薇着急地望着木菀云,说道:“姑娘这才从洗衣房里回来,还未迈出过院子,怎的又出什么事了?”
“放心。倘若当真有什么事,还有我和王妃在。”木菀云安慰道,“你先下去忙你的,我和小妹便在这花树下,等二妹妹回来。”
卓霖月牵着木菀云的手,坐在了玉石凳上。采薇不久就沏上了一壶茶,立于她们身侧,共同等着洛雪儿的平安归来。
话说这洛雪儿穿过幽篁竹林,遥遥地便望见了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恭敬地垂手立在小径旁。走过他们,便可看见静青和顾茵曼正在暗自抹泪,好似十分伤心的模样。洛雪儿心中不知她们在搞什么鬼,但脸上依旧挂着懒洋洋的笑容。
“你们这是怎么了?”趁着宿风进书房回禀,洛雪儿便开口问道。
“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顾茵曼恼怒地瞪了洛雪儿一眼。
洛雪儿反而是越发地笑得灿烂了,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不知道是哪两只猫在哭啊?也不知道那只死耗子这么倒霉?”
静青拉住了还欲辩驳的顾茵曼,只是一把眼泪一把鼻子的,哭得越发是软人肺腑,只怕她们泪水浸染而出的竹子,比那娥皇女英泪洒而出的潇湘竹还泪迹斑斑。
宿风很快就出来,道:“梦姑娘,王爷有请。”
“那那那,你说清楚了,大伙也都听清楚,是秦默让我进去的,可不是我闯进去的哦!”洛雪儿高声强调着。
宿风依旧面不改色,沉稳地打开了竹门,道了声:“是,属下说的清楚。”
“那就好!”洛雪儿轻咳了两手,装模作样地将手放在身后,趾高气扬地进了书房。
书房里的摆设一如当日,只是多了一头看书写字的禽兽。
洛雪儿如是扫视了周边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坐于书桌前的秦默身上。
阳光透过乌云,落了他一身的金辉。只见他一袭月白色素面细葛布直裰,头上以羊脂玉的簪子轻束起长发,微风起,零碎在脸颊旁的秀发便轻轻飞扬,恍若从天上而来。
他手执一书,斜靠在椅背上。嘴角似嗔而带笑,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倒却也是一副雍容闲雅、神明爽俊的模样,颇有逸群之才的兰桂之气。
真是像画里面的人呢!洛雪儿暗暗想到。
“再看下去,只怕你的口水都会流本王一身了!”
秦默抬起星眸,见洛雪儿自进屋后便站在原地不语,痴呆的目光看得他十分不自在。
“哎。”洛雪儿轻轻一叹气,心想,这禽兽不说话就是一个画中仙,可惜一开口,便活脱脱的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秦默合上了书,慵懒地问道:“她们说,你故意陷害凌弱水进本王的书房,以此来报复当初凌弱水通风报信之仇?”
洛雪儿眉梢一挑,自知这一切便都是屋外那两人走投无路,急于想为凌弱水开脱之说辞,反正自己不曾做过,倒也不妨看看她们有什么证据,于是开口回道:“她们凭什么这样说?”
秦默邪魅一笑,复又翻起了另一本书,好似十分专注,便也静默不语。
洛雪儿呆立在原地,看着秦默的模样实在不知道他在故弄什么玄虚。站得久了,刚才扭得那一下子脚,便又开始隐隐地火辣辣疼了起来。她偷瞟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