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夕含傲然一笑,神秘的压低了声音:“而且,现在掌握着大金朝政的人是兀术,当年他与我父亲相处的不错。此人是个表面粗豪、内心细致之人,他上次政变也是挞懒逼他太过,并不是非要灭我大宋。说服他明白宋金之间的并立共存的大势,应该不是很难,和谈达成并坚持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万俟卨听了邴夕含的话,实在是佩服她,一个女子居然能清晰的认识到国家大势,而不是为复仇而复仇,懂得顺势而为,不容易:“言之有理,不知侄女需要陛下和秦相做什么?”
“准备大战的后勤一定要跟上,不能让金人认为灭宋一事不难办到。另外,我必须分薄陛下的权利。仅仅是监军,他可以听也可以不听,我要的是对军队的指挥之权。该打的时候打,这倒是容易;该停的时候就必须给我停下来,这可就难说那些将领们会不会听命了。”
邴夕含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还真是出自内心,摇摇头:“万叔,以现在大家都认为应该打回老家去的局面,我附合陛下和秦伯父的和谈提议,一定会犯众怒。大宋的将来,落个骂名我了认了,但朝廷可不能让我坐蜡,金人那边一同意和谈,我就必须命令大宋的军事行动全面停止,稍有不慎,和谈就不可能达成。到那个时候,和谈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好,我回去禀告秦相他老人家去跟陛下说,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大宋朝廷那边终于是安置妥当,邴夕含身边多出了隆佑皇太后派来的十几名内侍和宫女,但有甜儿的帮助,陛下等和邴夕含之间的消息传递还没受太大的影响。而且,好在这些内侍和宫女都是一直还算贤德的隆佑皇太后派来的,对大宋的忠诚不用怀疑。夕含和甜儿则是在生活中对他们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希望他们将来能成为自己的助手而不是地雷。
陛下行在则是多了了十几名官员和书办,是秦桧以陛下派给定国郡主建立监军行辕为名派来的人。幸好,大家事先也早料到,秦桧必定要借这个机会在陛下行在里安插他自己的人,早就商量好该如何对付这些秦相的耳目。
按袁长德的话来说,本来陛下行在向来都是一团和气,大家有意见就说,从来不会有人计较言语得失,更不会有人往心里去;这回可好,得装出一副勾心斗角的模样来,还真的让人受不了。
肖则大人则是提醒他:这里面的人,只有你最容易穿帮,小心点,别坏了夕含的计划。邴夕含和邴甜儿身份变更后的次军事会议,在陛下行在召开。メち除在四川和阿里补打的你死我活的张俊,还有在江北抗战的韩世忠外,能来的将领都基本到齐。
前面邴夕含和岳飞的争斗大家早已听闻,对他们之间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朝廷的封赏旨意下达后,大家都意识到在双方的争斗中邴夕含一方胜出。但这场争斗,到底会给今后的抗金作战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却是无法确定的.这也是赶来参加此次会议的将领们所希望了解的,总不能悬着一颗心打仗吧?!
考虑到下面众将一定会对今后的指挥充满了疑虑,在众人行完拜见之礼后,与陛下并坐位的邴夕含抢先开了口:“在场的诸位大都和我打过交道,不过那时你们以为是在和我父亲交往。现在,夕含以女子之身,奉朝廷之命监军,也是保住大宋。我把话说在前面,过去无论生过什么,一概不再提起,大家从今往后要一体同心,为保卫大宋江山而战。如果有在战事中怡误战机、不服从命令的,依律处置,决不宽待!下面,还是请陛下行在的诸位,说说下一步的打算。”
金宋之间烽火重燃,九月,宋吴磷军于秦州附近剡家湾击败入陕金军;娄室所率东路军从淮河一线南下,结果在拓皋之战中被岳氏父子率领的宋军击败。
越国王兀术亲率十万精锐骑兵,突破大宋陛下行在所在地庐州正面的淮河防线,直接威胁庐州的安危。金军随后调集精兵强将,准备打破宋军的拦截,攻下庐州这个如今大宋的抗金中心。
随即,金军猛攻安丰军驻地,以夺取庐州外围的最后一个屏障。
负责守卫安丰军军堡的是原张俊部下的王德,他是已经过世的八字军王彦的长子,也是抗金名将。
前锋金军先是大举围城,王德令部下大开城门,学了一回空城计。不少部将担心此计传遍天下,会不会给金军识破,但王德却执意如此做。
结果,金军看到大开的城门,疑惧万分,不仅不敢进内,反而向后退了十里重新扎营。
王德立刻命自己的部将出兵冲击金军大营,金军大败,再次退兵十里。
等到夜间,天气变坏,浓云密布、风雨交加,勇将刘合带数百名敢死队袭金营,用强弓劲弩狂射一通,并以火箭焚烧金军营帐。金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无法看见袭击的宋军,顿时大乱、自相混战,不得不大败再退二十里。
兀术正在后面正带着骑兵清剿骚扰金军后路的宋军,听到前锋战败的军报,气的大骂前锋无能,亲率部下昼夜兼程赶来攻城。他手下的决胜军士兵身披重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