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恢宏的大殿之上,早已排满了酒宴,诸臣子在外围,给进士们的赐宴则在内侧。到了大殿之上,的进士都按礼仪官员的指点行礼如仪。
众人刚刚落座,有内侍上前通报:“陛下,皇太子殿下回宫,现在正在殿外,等候朝见。”
天子周康安一愣,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今天一大早才回到宫里,事先就没准备让他来参加宴会。他怎么自己跑来了?但人来了,总不能不让他进来。也许是儿子总算明白,这科举考试也是国家的重典之一,开始懂规据了,天子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吩咐:“请太子进殿。”
下面的进士们有了一些躁动,这位皇太子他们也早就听说过,据说长得是漂亮的惊人,调皮也是调皮的吓人,一班老儒生们对这位嚣张、任性的皇太子可没什么好评价。
宋朝对臣子的约束历来不是很严,有胆大的进士偷偷的抬起头来,看向侧面脚步传来的方向。
已经紧张的什么都忘记了的吴晓由什么都没留意,只顾在心里不断的念叨:‘什么也不能招、什么也不说’了。自然也没注意到,那个脚步在到了前面的时候略微的停了一下,这才又向前走到了丹陛的前面:“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与朕同席吧。”
不这么着也不行,因为根本就没打算周复来,自然也没准备他的席位。
“谢父皇。”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天子举起酒杯,为新科进士们庆贺:“今日是诸位进士们的好日子,也是我大宋又有了一批才绝之士,朕希望你们今后要为朝廷效力,勤勉忠诚。”
“谢陛下!”
应和之声四起。
“父皇。”刚刚那个皇太子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说今年的状元很是特别,不知是不是真的?”
吴晓由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心里暗暗叫苦:那些老儒们说的没错,这个皇太子还真是个麻烦精!一下就找上自己了,这该怎么办?!
“.,你这是……”天子周康安心里面也奇怪,说状元文采出众还差不多,怎么会来句特别的?
“听说状元的诗词写的不错,不如让他写一下中举的《西江月》如何?”
完了!吴晓由脸当时就刷白:自己的字跟虞景是两回事,这一写就要穿帮!
再也支撑不下去,吴晓由立刻起身走到了酒宴前面的空处,向着丹陛跪了下来:“请陛下恕罪,这次考试不是我考的,我写不出来。”
整个大殿之上一片寂静,除了那个惹祸的罪魁祸外,人的背上都冒出了冷汗:“天啦!这搞不好又是一场大狱!”
沉默了一会儿,天子终于再次开口,但声音已经变得清冷无比:“吴晓由,你把话说清楚。”
吴晓由把心一横,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都倒了出来,只是没有说出那个冒名之人是谁。
天子听完了这位倒霉蛋的叙述,再看看一边不但一点儿不着急,还在那里憋着笑的宝贝儿子,立刻意识到这事透着古怪!说不定,又是自己这个淘气的儿子在捣乱。
思索了一下,天子吩咐身边的内侍:“去,把状元的正本试卷取来。”
大宋旧制,国家级别的制考能够录取良材,使用的是“誊录法”,也就是由书吏将试卷抄成副本,考官评卷时只能看副本,正本封存,等录取后才送交到皇帝手中。这样,考官就看不到考生的笔迹,全凭文章的好坏来录取,也减少了走后门的情况。xち提ち供
不过,现在大家都觉得纳闷,这皇帝没有看这位吴晓由的笔迹,就要取来正本,也不能证明参加考试的不是吴晓由啊?!再说,看正本的笔迹能够看的出什么来?又不能光凭笔迹就能找来冒名之人。
很快,内侍取来了正本。
天子周康安打开正本仔细的看了一下,长长出了口气:“吴晓由,你抬头看看,那冒名之人是否在这大殿之上。”
第十节
吴晓由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本来他还在想,这虞景怎么可能来到大殿上?早就跑路了吧。哪知一抬头,就看到皇帝身边已经站起来,那个身着华丽服饰、憋了一脸贼笑的年轻人,他顿时呆住。
皇太子周复这时似乎还觉得不够乱,恶劣的加上了一句:“吴晓由由着他人冒名考试,犯了欺君大罪,理应从严查处。”
一听“欺君大罪”这四个字,本来被一系列的突事件给搞到头脑直蒙的吴晓由,就活象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立时跳了起来,指着那个年轻人大骂:“虞景,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故意把我灌醉,偷了我的名册冒名考试,还说我犯了‘欺君大罪’,简直是个……大混帐!”
得,一向修养极佳、个性憨厚的任大学子,被这位虞景公子刺激的什么形象也没了,当众开始骂脏话。
全场再次静默!
新科进士们是头昏脑涨的搞不清楚状况,而老臣们则是佩服这位吴晓由的胆子:敢这样当众斥骂当朝皇太子,还是这位麻烦到极点的周复,这吴晓由还真是够的上胆大如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