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种清查以外,皇太子周复再没有其它什么特别的动静,只是按步就班的开始接管父皇丢给他打理的政务。
文官们谋划想夺回的被分出去的部分军权,被皇太子周复以国事烦乱、暂不讨论为由给压了下来。至于臣子上奏要为皇太子选妃一事,也被他以为母尽孝、服丧三年为由给堵了回去。
隆兴十八年这一年,就在朝野的观望和整个大宋都充斥着的不安空气中渡过。
唯一可提及的是大金越国王兀术在北征途中病故,金朝遣使相告,同时还送还了早在大宋隆兴十五年就已经过世的靖康天子赵恒的棺木。天子周康安为其上谥“恭文顺德仁孝皇帝”,庙钦宗,入葬临安郊外的皇陵。
天子周康安以宋金和谈是兀术一力促成为由,下令为其停朝三日,以示纪念。皇太子周复则是令临安诸多寺庙、道观为其做法事渡。
大宋隆兴十九年三月,京师临安城皇宫里的德夺宫,66岁的太上皇赵构久病难治,今日已经到了弥留之时。当今天子周康安和皇室成员已经接连数十日守在他的床前,只有皇太子周复因忙于国事没守在床前,每日价会前来探望几次。
太上皇从昏睡中醒来,睁开昏花的双眼,向床前扫视了一圈,低声问道:“.何在?”
“父皇,.尚在处理国政,一会儿便会前来探望父皇。”天子周康安轻声解释。
“快快让人去唤他前来,朕只怕等不及了。”太上皇吃力的抬了抬手,示意天子扶他坐起:“这孩子,怕是巴不得朕快些走了干净。”
“父皇,.虽然平日与您政见多有不同,但这孝顺之心上与其他人并无半点不同。”天子没想到自己的父皇居然会这样想爱子,这可不是什么好评价,若是传扬出去,在注重礼法、孝道的大宋,只怕会惹出喧然大波来。
“皇儿误会朕的意思了,.虽然任性、固执,但天性善良,对人体贴。只是,朕要走了,有些事想告诫他一、二,国家大事往往是欲不达。朕是担心他过于急切,反而坏事,以至百姓受苦、乱了基业。”太上皇轻轻摇摇头,想起自己这些年虽然居于深宫,但靠着那些老臣子,总还能平衡朝政。自己走后,爱子性子过于良善,而且对这个孙儿又十分宠爱、骄纵,怕是放任过度、坏了如今的大好局面,酿成大变反而不美。
没多久,得到太上皇传召的皇太子周复匆匆而至。对自己这位皇祖父,周复的心里是复杂难言,既有出于孙子对祖父的亲近之意,也有对其才干的敬意和欣赏,但更多的是对太上皇过去一些手段的愤慨,和对皇祖父干预朝政的不满。出于烦乱的心思,他这些时日只是前来问讯,却并没有守在一边,也是不想在皇祖父最后的日子里还与其争论。
刚才内侍前来传召,周复便知太上皇时日无多,怕是要最后嘱咐自己了。毕竟自己已经是大宋未来的君主,而且这一年来也一直在主政,作为偏安一方臣子后台的太上皇这段时间也少不了和自己拉锯,到了临走当然会吩咐一些事情,在皇祖父最后的时间里,这场争执最后还是避不开。
在寝殿内室门外稍一犹豫,周复便平定了自己的心绪,该来的终究会来,不想面对的也必须去面对,把事情全说开了也好,反而不会再有什么负担。
见到周复进来,天子周康安迎上前来,低声吩咐:“.,皇祖父已时间不多,不可与他争执他老人家安然的去了便是。”
还未等周复回答,床上的太上皇似乎知道自己的儿子想干什么,不满的呵斥:“朕已经到了最后的时段,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若是说些虚言相骗,朕叫.来做甚?白白的浪费时间。让.过来,不要再嘱咐他做什么虚面子,朕听了一辈子的假话,今天却是想听一些直言了。”
等周复在床前坐下,太上皇吩咐旁边的人:“除皇帝之外,其他人都到外面去等着我们祖孙三人说说话。
看众人有些犹豫,太上皇再次挥了挥手,其他人只得退了出去。
“人都出去了,.有什么话也不必再藏着掖着,敞开来说的好。”看周复依旧保持沉默,太上皇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心中一直对皇祖父不满,认为我是个心狠手毒的昏君,今日又何必做出一副不舍之态?难道到了今日,你还怕我会用什么恶毒手段,还是不愿意对我这个无耻昏君说说心里话?”
天子周康安大惊失色,正想开口,却被太上皇挥手制止。
沉默的周复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但转瞬即逝,露出了一脸的庄重之色:“原来皇祖父也知道外界对您的评价,今天如此问孙儿,是想孙儿说一句不是,还是打算听孙儿说说当初的祖慈孙亲,为何会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你的确是聪明,只怕早已想到朕会如何探问、嘱咐于你了吧?!诸孙之中,朕最便是你。不是因为你从小就天资过人,活泼可爱、又特别会讨人欢心,而是朕一直认为你才是大宋最适合的继承人。你皇兄个性更似你的父皇,仁慈、善良,却有些懦弱,为君必会被臣子控制。”
半闭着眼睛,淡淡的说出了自己对天子周康二子的评价,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