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日多因潇妃与宪刑司一案忧心,都是儿臣未能为父皇分忧。”君北宸看着皇上略有暗淡的目光,只平静说道。
“宸儿不必自责,这两事虽因莫仇而起,但父皇心中自有成算。你亦不必过于忧心,安生养伤就是,此次你受此重伤,父皇必将还你公道。”
“谢父皇隆恩。”
“谷主,宫中潇妃娘娘原乃南楚护国公主,近日身体不适,您不妨前往宫中一探。”
“宸王殿下,您是知道的,如若不是你此番身受重伤,老夫断然不会涉入东周朝堂……”
谷主话里的拒绝之意很是明显,皇上自然也听得出来,只是君北宸一向从不关心他人之事,此次怎会突然为潇妃求诊起来?
皇上审视君北宸的目光越发明显,饶是李总管都目漏微光。而君北宸却是丝毫无惧,只肃然说道:“谷主不是一直想用蔓延草吗?”
“蔓延草?你是说潇妃可以试用蔓延草?”皇上听闻谷主所言,当即明白了君北宸的用意,他这根本不是为潇妃求诊,而是在为谷主试药,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敢以宫妃试药来还玄医谷人情,也真是……
皇上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心下无奈冷笑,他这几个儿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大。
“东周皇上,宸王殿下所言可是当真?”谷主突然对皇上的发问,倒令皇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皇上自然没有错过方才谷主那双眸中的点点亮光,想必君北宸能与他攀上私交,必是帮他寻过不少秘药杂症,供他解读。
如是如此,不过是给潇妃医治一番,若能得他人情倒也是好事一件。毕竟玄医谷的人情不是谁都能送的出去的。
略一思索,皇上就回答道:“潇妃体弱,近日的确身体不适,只是方才谷主所言的试用是指?”皇上毕竟贵为一朝天子,如若只为了拉拢一个江湖门派就将自己的宫妃轻易献了出去,自是有失颜面。
谷主见皇上已经上套,立即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凑上前来,满是欣喜的对皇上说道:“皇上有所不知,放眼整个九州大陆,唯有南楚一国行事诡秘,又擅秘术。潇妃贵为南楚护国公主,自然技艺不凡。老夫若有机会能与她探讨一二,实在可喜!”
皇上虽然也多有听闻南楚秘术,但却不知其中深意,此时见谷主这般看重,心下也不由起疑潇妃平日所为……
思及至此,皇上满面欣慰的说道:“若是如此,朕自然乐得其见。如若谷主能够治好潇妃恶疾,朕更要重谢才是。”
“甚好,甚好。那何时可以动身?”
皇上看着谷主心急的模样,倒对他更加放心起来。想来他这般医学怪人就该如此癫狂才是……
“不急,还是先治好宸儿的伤势要紧。”皇上口中如此说着,私下却是再查探谷主的神色。
而谷主听闻此言却是大燥起来:“皇上可是不信老夫医术?宸王伤势虽重,却也无非安心修养便是。此时还是去看潇妃探讨医术要紧!”
皇上见他如此,当即畅声大笑道:“谷主哪里的话,朕怎会不信谷主医术。好!起驾回宫!”
“如此才是,如此才是!”谷主一连说了两遍才满脸兴致的随皇上一行而去,君北宸只朝皇上施礼道:“儿臣恭送父皇。”便站在原地,看着銮驾离去。
皇上刚走,影卫就前来禀报道:“启禀主子,蓝将军自当夜回城后,就一直在查探莫仇之事。”
君北宸的眸光微闪,当即问道:“你们可查到蓝将军当夜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启禀主子,蓝将军每次回都城都会前往将军夫人故居祭拜,当夜他也只是路过。”
“路过?”
“是,属下已经派人查探,此路乃唯一通往城东故居之路。”
“蓝将军可查探到什么?”
“莫仇身世已经按照之前主子吩咐散布出去,此时将军已都得知。”
“他可有什么反应?”
“经影卫来报,他好似不太相信。”
“他对蓝若婷一事有何看法?”
“当日将军秘密入城,太子闻讯赶到时,已经被拒之门外。蓝将军至今尚未见到太子妃,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让他知道。”
“是。”
影卫闪身离去,只留君北宸一人正坐于榻上,感受着右臂的灼心之痛,君北宸嘴角扯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天牢中,蓝若倾正把玩着君北宸昨日留下的药瓶,待她拔开瓶塞,里面竟空无一物,直到她轻轻摇晃,才倒出一个小纸条来。
只见上面写着:“明日亥时三刻见。”
蓝若倾看毕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