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倾看着没有要走的意思的影卫,当即明白应是需要回复才是;她便转身进屋先拆开信封来。
只见君北宸那苍劲有力的字体一如其人一般:“此去返南苑,心烦意更忧,清香绕庭前,明月不寄愁。心系于彼身,安危锁千秋,路远清宫凉,徒自寻甚幽。”
蓝若倾看完只反复琢磨着君北宸此言何意?若单是一封手书只谈谈情说说爱,蓝若倾倒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而此时读来君北宸这寥寥几字,却是总觉其中暗藏玄机。
足足过了三盏茶的功夫,蓝若倾才豁然开朗,赶紧提笔道:“思君念君难伴君,曲径深幽无处寻。”
看着写好的字条,蓝若倾心中瞬间充盈着一种莫名的甜蜜,这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丝丝入寇,却又令人回味无穷。
仔细将纸条封了起来,蓝若倾快步走到门外,将信封再次交给守在门口的影卫道:“帮我带给他吧。”
“是,属下告退。”影卫终于完成君北宸的人物,自然快速离去,只是蓝若倾看着沦为信使的影卫,却是满心藏不住的笑意……恐怕也就只有君北宸才会干出这种事来吧?
舒活舒活筋骨,蓝若倾只简单洗洗脸就卧床睡去……
次日一早,蓝若倾并未急着赶往宪刑司,而是先一步将管家唤到正厅议事。
“昨夜我突然发现房内有老鼠作祟,宿夜未眠,今日还请管家将这府中上下好生清查一番。”
管家听闻蓝若倾突然说起老鼠,心中默默推算她此言何意,面上却是极尽奉承,只道了声:“是。”便继续听从蓝若倾安排。
待听蓝若倾说道:“注水逐鼠”之时,管家才瞬间会意她的想法,当即差人准备起来。
有了蓝若倾的命令,南苑上下忙一时间得不可开交,打水,抬水,存水,注水……直到晌午蓝若倾自宪刑司回府,众人还没有忙活完。
侍女看着回府的蓝若倾,当即迎上前去:“姑娘,可需给您备水沐浴。”
蓝若倾扫了一眼跟前的小丫头,只平静说道:“不必,我下午还有事要办,你先下去吧。”
看着走远的侍女,蓝若倾终是凤眸微眯,君北凌,还真是过分……
原来,蓝若倾被押入天牢后,君北凌就以蓝若倾府中并无可信之人为由,强行赏了她两个侍女,一名为琼花,一名为浣碧,二人模样清秀,身形娇小,却皆是走路无声气息平稳,饶是蓝若倾不屏息凝神都很难发觉她们细小的动作,如此身怀武技的侍女,岂是随便能寻来的?
“姑娘,只差厨房与柴房还没有注水,所有发现的鼠洞皆以填堵完毕,还请姑娘放心。”管家见蓝若倾过来,当下禀告道。
“恩,好。”应了一声,蓝若倾便朝书房走去,不再多言。进入书房的蓝若倾,铺好纸墨,竟饶有其事的上面画起图来,只是看着她那奇奇怪怪的笔法,实在不知她在手写着什么。
当下人清查完毕府内所有地点,蓝若倾的大作也初步完成。只见蓝若倾在纸上画了无数个条条框框,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又一脉相通,如若说是地形图纸,又没有任何标注,如若说是随便一画,又看似藏有端倪。暗处一直监视蓝若倾的影子,也不禁皱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蓝若倾将图纸张张铺陈在桌上,摆弄了片刻,就丝毫没有保密的意识的转身离去。
“姑娘,老奴已带人将府中上下清查完毕。”
“如此甚好,若是再发生昨夜之事,莫怪我不顾宸王情面。”蓝若倾特意咬重宸王二字,根本不顾及他人所想,好似在故意说给谁听一般。
虽然君北宸赐她管家之事不算隐秘,但此时蓝若倾如此正大光明的点破,倒引得众人心惊,只见管家身形一顿便跪地说道:“老奴惶恐,还请姑娘明察,老奴自入府后便与宸王殿下再无关联,老奴只誓死追随姑娘,绝无二心。”
蓝若倾亲切的托起管家双臂,右手却是暗中加重了力量,待管家眸色释然,她才平静说道:“管家何出此言,我从未质疑管家衷心,只不过管家既是宸王殿下所赐,我自当另眼高看,只是昨夜之事实在令我气急,如若此事传了出去,我掌史府失面是小,宸王失面是大,莫让外人以为宸王殿下手底尽是无用之人,因此被人看贬才是。”
“老奴知错,都是老奴办事不力,还请姑娘责罚。”
“管家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你也忙了半日,下去歇息吧。”蓝若倾半是客气半是命令的说道。然而目光中却是带着不同寻常的一丝光亮。
管家见蓝若倾暗示,当即带人谢恩后便匆匆离去……
蓝若倾满意的看着注水后的厨房,终于落出一抹会心的笑意,原来藏着这里!
莫掌史府中兴师动众捉老鼠的消息,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