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进南的目光始终钉在蓝若倾的身上,此时说话的语调也更是满满的调戏之意。
见蓝若倾并未恼怒,他倒是更坚定了心中所想……
“大人,我与思喬水乳相融,早已心系彼此;还请大人为我平冤,更要为思喬做主才是。”
就在蔡进南一番情深的表演之时,门外突然有副官来报:“大人……”
蓝若倾见副官进门,眼底只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寒栗,果然来了。看着副官一副不好说的神情,蓝若倾只大方说道:“有事直说无妨。”
“是。启禀掌史大人,礼部侍郎顾正明来此鸣冤。”
“顾正明?可是为顾千腾之案而来?”蓝若倾看似不经意的扫向蔡进南与王衡的面色,只见二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心下更是冷笑万分,面上却是不显,只正色问道。
“顾正明并非为顾千腾之案而来,他说是为吴思喬一案来此鸣冤。”
“吴思喬之案?此事与他何干,他有何冤屈要鸣?派人带顾正明上堂。”蓝若倾自说自话之后还是命人将顾正明带了上来。
只是顾正明刚一上堂,就发疯似的朝蔡进南扑去,一副要将他千刀万剐的模样。只听他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大骂道:“老夫今日就亲手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为我孩儿报仇!蔡进南你这个风流坯子,竟然连朋友之妻都敢下手,简直不要脸至极!”
自顾正明上堂,一时间厅内就乱了起来,王衡看似阻拦这顾正明,实则却是很好的将蔡进南与顾正明二人分隔开来,彼此间即伤不到分毫,又看似纠缠一团。蓝若倾看着他们上演的闹剧,只微微蹙眉怒声斥道:“来人,将这两人给我拿下,各大二十大板!”
三人见蓝若倾未曾派人制止,反倒要刑杖刑瞬间就没了主意,只当即停手不动。大堂刚一安静,就见凌肃已命人将矮凳搬了上来。王衡见此只大声斥责道:“掌史大人,审案期间如此滥用私刑,实在不合法理。”
“哦?王大人对此有异?”
“没错,今日虽是掌史大人主审此案,但下官对掌史大人擅自用刑一事却是不敢苟同,如若断案都靠刑讯逼供,那这天下还何有公正之谈。朝廷还立我刑部作甚。”
王衡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蓝若倾却是不屑一笑:“王大人如此说来,倒是本官失职咯?本官就该看他二人扰乱公堂,而不管不顾,才是正道?还是如王大人你一般,冲进两人之间,开始拉锯扯锯的调停?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胆敢扰乱公堂就是对律不尊,对法不敬,对国不恭,对皇不忠。如此大不敬之罪,难道还不该判?还是王大人你有恻隐之心,不舍动手?”
蓝若倾寥寥几句瞬间将此时上升到蔑视皇权律法的高度,饶是王衡也不该再多言善辩。只能任凭蓝若倾处置。
“来人,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若有再犯,重责八十!”
凌肃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听闻蓝若倾命令,更是亲自结果副官手中刑杖,一板稳准狠的敲在蔡进南的尾骨附近,只是一下,蔡进南就疼得哇哇大叫起来,然而未待他口出狂言,凌肃第二板就已落下,手起板落间,只见看似落板轻盈,实则力道全在打到肉身的瞬间炸裂。蔡进南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过如此折磨,只是两下就已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
而他身侧的顾正明却是好了不少,副官下手虽狠,却不似凌肃那般刁钻,每一板子落下,虽是阵痛,却不止皮开肉绽……
二十大板已算是最轻的杖刑,但两人受来也如同没了半条命。
王衡看着已经昏厥的蔡进南只再次出口求情道:“大人,他已经昏过去了,若是再打下去,怕会闹出人命的。”
王衡不说还好,此时他一开口,蓝若倾倒是悻悻问道:“哦?昏了?凌肃,把他弄醒。行刑不是目的,受教才是正事。如此昏着,他要如何明白本官心意?”
还有七板未落,蔡进南就已昏了过去,此时蓝若倾话音刚落,凌肃就命人一盆落水将人泼醒,只听蔡进南闷哼一声,就再次惨叫起来。
顾正明此时亦是满头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绸缎袍子亦是被打的稀烂,暗纹锦袍上也满是血水侵透的痕迹。只是他却不似蔡进南那般鬼哭狼嚎,只是默默咬牙承受而已……
终于熬过二十大板,顾正明在侍卫的搀扶下终是勉强起身站了起来,而另一边的蔡进南却是没有这么好的体力,此时整个人都如同死狗一般摊在了地上,根本动弹不得。王衡看着随是心疼,却是不敢多言,只怕蓝若倾一个不高兴又搞出什么名堂来。
蓝若倾满意的看着众人,只继续问道:“顾大人今日前来鸣冤,到底所谓何事?”
“启禀掌史大人,下官听闻吴思喬被这个禽兽奸污已离人世,实在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