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宸的突然出现,只叫众人神色微惧,王衡更是瞬间被吓破胆,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蓝若倾见君北宸走近,只稍有挪动,给他让了半个位置,两人就并肩而坐起来。
“你为何在这里?”
顾正明见君北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只觉犹如千斤之重,深吸了一口气,才小心回道:“启禀宸王殿下,微臣因吴思喬一案而来。”
“消息从何而知?”
君北宸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却是令在场众人的一颗颗心都悬了起来……
此案事关六部和谐,更是牵扯刑部、礼部两部尚书,自案件发生,皇上就已下令封锁消息,此时除刑部审案人员,应该不足四五人知晓此事。而这四五人正是皇上、君北宸、蓝若倾以及凌肃等。
饶是任何一个都不会将消息透露给顾正明知晓,那他又是如何得知此事?
顾正明本就忍受着杖刑的剧痛,此时被君北宸一吓,更是心力交瘁,不过转眼功夫,额头就渗出一层丝丝密密的汗珠来……
“启禀宸王殿下,下官只是一时心急……”未待顾正明解释,君北宸只冷声问道:“消息何来?”
消息何来,如果是顾正明自己安插了眼线,那君北宸自会命人传召证人;若是刑部走露的风声,那蔡柏与王衡更是难逃其咎。无论顾正明如何作答,他都难以独善其身,此时只能选择规避利害……
“下官擅自在吴府安插眼线,实乃重罪,请宸王殿下责罚。”
“顾大人言重了,既然顾千腾与吴思喬有婚约再先,顾府派人照顾未来儿媳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何来罪过之说。”蓝若倾突然开口为顾正明申辩,只叫众人更是云里雾里的摸不清头脑。难道她是信了顾正明所言?还是……不待众人揣测出结果,只听一道悲愤的声音传来,大声斥道:“满口胡言!思喬何时与他许有婚约?顾正明,老夫还真是对你看走了眼!顾千腾的尸骨至今畏寒,你竟连亲生儿子的名声都不放过!”
顾正明见吴之敬突然从蓝若倾身后的屏风走出,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吴之敬看着顾正明那惊慌失措的神色,只不屑笑道:“怎么?你当死人在与你说话不成?老夫未死是不是没能如你所愿?”
顾正明心下飞速盘算着如何应对,嘴上却是不饶人的说道:“大人,下官虽然知道您并不待见我家千腾,但他与思喬早已夫妻之实,却是不争的事实。下官也曾亲自登门提亲,若不是您始终不愿,或许两个孩子也不会走至今日这步!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悔恨之心吗?”顾正明凄凄哀哀的指责,只令吴之敬暴怒至极。
若不是凌肃拦着,怕是他便当众与顾正明厮打起来。
“顾正明,你个老混蛋!不过为了区区一己之利,你就如此诋毁我家喬儿,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君北宸冷眼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却是始终不言,直到吴之敬吵够骂够,蓝若倾才对他会心一笑。
“吴大人,顾大人,此案事关重大,自不是你们三言两语便能说的清楚。若想为死者平冤,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吴之敬此时满心就只有为女儿报仇一个念想,听闻蓝若倾说她有办法,只当即急切追问道。
“让死者说话。”
“什么?”吴之敬原本满心的期待,却是被蓝若倾这一句瞬间浇灭。死者说话?这算什么办法……
王衡与蔡进南原本吊着的一颗心也随着蓝若倾此言放了下来,只是二人面色刚扬起丝丝鄙夷的笑意,就听蓝若倾继而说道:“死者自尽前既然与蔡进南发生过性关系,自然就会留有证据,只要吴大人同意开棺验尸,我自有办法还她清白。”
开棺验尸在古代是头等大事,被认为是对死者的极大不敬,虽然吴之敬一心为女报仇,却也难以决断,一时也不忍再毁女儿清白……更何况验尸这种事情,若是真能查的水落石出,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查不出个一二,那思喬的名声才是彻底毁了……
王衡见吴之敬迟疑,只当即出言劝阻道:“吴思喬的验尸结果早已出来,此时再去打扰死者安宁,怕是不妥。若是掌史大人需要,下官仵作将验尸报告转交至宪刑司便是。”
蓝若倾等的就是王衡此言,只当即笑道:“既然王大人早已查清死者亡因,那便烦请大人将验尸报告转呈本官。”
王衡见蓝若倾妥协,心底终是落下一块巨石,只满是顺从的应承下来,当场便命人将从刑部带来的卷宗以及证人口供、尸检报告一应材料转交给蓝若倾查阅。
蓝若倾一本正色的翻看这卷宗,吴之敬的面色依旧暗沉,直到蓝若倾突然感慨道:“死者有勇气选择自缢而亡,想来也是性情中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