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暖玉日夜伴我身侧,为何我至今还未有任何反应?”
太医令见云锦问起,当下便想也不想的对她称道:“启禀郡主殿下,这桐木汁液虽然具有毒性,但却是慢性药毒,但您恰是极寒体质,对这慢性药毒的抗性较强,一时半日还显露不出什么。况且这块暖玉体积较小,作用也发挥的不完全。如若是换作一间桐木所制的房间,那就另当别论了。”
此时众人的心思都牵扯在了桐木上,根本无人有暇去纠正太医令对云锦的称谓。况且现在云锦的身份本就是谜,她到底是不是蓝若倾,还是个大大的疑问。
“若是桐木所指制的房间又会如何?”秘史中虽然有记载这桐木有害一事,但却没有说的清楚。甚至连那婕妤为何能够终日睡在那寝殿却不受毒素侵害都没有说明。此时皇上听闻太医令所言,当即便问了出来。
“启禀皇上,如若是桐木打造的房间,人在里面连住上个月余,就会意志昏沉,时感迟钝。时日久了便会久病成疾。如若这房间内的桐木上还刷了桐木汁液,那便更严重了。只要三日,人就会迷失心智……”
“那可有什么办法是能够清解此毒的?”
“方法也是有的,但却不能适用于任何人。唯有个别体质特殊的人才能幸而避免。就像郡主殿下这般体质极寒的人,如若提前服下清心丸,便不会受其影响。只是这清心丸乃是稀有药品,并非一般人能够配的出来的。纵观整个九州,只怕也没几人知晓,更别提得到了。”
太医令的话算是将皇上心中的疑惑开解了来,但他却陷入另一段沉思之中。如若说这云锦便是蓝若倾,那也就是说之前她却是在东宫出事时被关在过铜雀阁中,甚至那时她就已经谋得了云城的信物这块暖玉?
皇上试图想要捋清楚这整件事的脉络,但却是越想疑点越多。当下的当务之急,便是将君北宸给稳住,即不能让他心生反意又不能将立储之事操之过急。毕竟蓝若倾的事情一日不解决,皇上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不下来……
凤代君兴。这四个字就如同一个魔咒一般禁锢在皇上的心脑之间。二十多年来,它就如同一把悬在皇上头顶的利剑,随时随地都由爆发的可能。
甚至皇上为了这四个字,不惜对凤氏一族痛下杀手也在所不惜。甚至当他得知宸妃自尽的消息时,除了伤痛,竟还有一丝终于送了口气的感觉萦绕心头……
如今,凤氏一族已经灭门,不足为念,但凤星降世却又成了皇上新的心头病。
当初皇上以应梦之人的说辞,暗中寻找凤星转世之人,但却不曾想,竟真的被君北宸将还是莫仇身份的蓝若倾寻了出来。
那时皇上借应梦之说将她留在了宪刑司,实际上却不过是为了想要验证那凤星之说是否当真罢了。
再后来,蓝若倾身份得以昭雪,她亦是与君北宸,君北凌这两个帝星之象的人都牵扯过深,皇上对那预言更是深信不疑。更一度对她暗下杀心。
岂料蓝若倾凭着西北一战,又让皇上看到了她身上可利用的巨大价值,这才让皇上稍有些动摇了他的心思。
凤代君兴。无论这预言能否成真,皇上都绝不会容许有这样的人存在……
一番深思熟虑过后,皇上终是再次开口命道:“既然这暖玉有桐木汁液之毒,便不可不防。潇妃,云锦在这宫中并无亲人倚靠,再让她独留青芜殿朕也是放心不下的,就让她随你暂住桐华殿罢。有你在她身旁也好有过照应。”
潇妃对于皇上的安排很是合心,能有如此近距离接触蓝若倾的机会,她又怎会放弃。
“臣妾遵旨,还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好生照料云锦小姐,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嗯,朕也会加派桐华殿的驻军人数,确保你们二人的起居安全。”
皇上这话一出口,便代表木已成舟,自然不会再容变动。云锦虽然不愿被皇上监禁,但能得此机会拉拢潇妃,她倒也是乐见其成。前后一思量便也就应了下来,只是面上还要作出一副心有不愿的模样给众人去看。
太后看着云锦那面色的变换,眸底只扬起一抹迟疑之色,但却很快便被她掩下。
原本盛况空前的一场除夕宫宴,就这么在云锦显露真颜的情况下被搅得一塌糊涂。虽然皇上已经命百官回府,但今夜宫宴上发生的一切却都已经成了整个都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甚至更有民间说书先生将蓝若倾死而复生的故事编成了段子在各大酒楼讲说……一时间关于蓝若倾与君北宸和君北凌之间的爱恨纠葛全然成了都城最热门的话题。
当蓝若婷知晓这消息时,已经是初一的晌午时候……
“你所言当真?”
“嗯,奴婢所言都是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无半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