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只是做梦而已……”
顾景煜轻声宽慰着怀中柔弱不堪的女子,语声温柔。&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但这却并不是叶屏幽想要的。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安慰或是息事宁人,而是切切实实的“报复”。
但面前的男人却绝口不提处置那个女子的事情,他是想要维护那个女子!
意识到这一点的叶屏幽,泪意掩盖之下的眼眸中迅速的划过一抹怨毒,她直接问道:“景煜哥哥,你打算怎么处置宁儿妹妹?”
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当她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原本怀抱着她的男人,身子微微一僵。
叶屏幽心头一凉,随之而来却是无尽的愤怒和妒忌。
“为什么?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儿……难道到现在,景煜哥哥你还要维护她吗?难道在你眼中,我们的孩儿,还比不上她重要吗?”
声声诘问,从红着双眼的女子口中吐出,叶屏幽整个身子都仿佛在不能自抑的轻颤着,像是因为愤怒,又像是因为失望,她死死的盯住面前的男人,然后晶莹的泪水,缓缓夺眶而出,像是在无声控诉着他的残忍。
顾景煜瞧着她伤心的模样,自己心中也越发的不好受。自己真的一直在袒护那个女子吗?扪心自问,若是其他任何人,对眼前的女子,对他们的孩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将她关起来,迟迟没有下一步举动呢?
不会。
顾景煜很清楚自己的回答。
可是,为什么偏偏涉及到那个女子的话,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呢?
脑海里隐隐约约闪过一个念头,只是,顾景煜尚未来得及抓紧,便已经消失不见。
而面对眼前女子的质问,顾景煜只能凭借下意识回道:“朕只是觉得这件事还有疑点……”
话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叶屏幽打断了:“什么疑点?难道我落水,不是宁儿妹妹所为吗?”
顾景煜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道:“朕不认为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是啊,那个女子,一向最骄傲不过,连与人争风吃醋都不屑,她怎么可能会因为眼前的女子怀了他的骨肉,就残忍的将她推下水呢?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因为那样尚代表着她在乎他,会为着他吃醋,会为着妒忌,不是吗?
意识到这一点,顾景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也会变得这样的卑微,如同他一直以来最瞧不起的那些为感情所困之人一样。
叶屏幽听着他说出的那句“朕不认为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句话,男人说的异常平静,就好像在他心里,这是一件如同日升月落一般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他是如此的信任那个女人。
叶屏幽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他相信她没有做过这件事,却还是将她关进了天牢……叶屏幽突然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可笑,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重的妒忌与怨恨。
“景煜哥哥……”
女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冷笑,一向温婉柔弱的嗓音,此刻却如刀锋般锐利:“你说你认为宁儿妹妹会这么做,那我的孩儿,是怎么没的?不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儿,难道是我自己跳下水,杀死了我腹中的骨肉吗?”
说这话的女子,本就白皙的脸容,此刻更是一丝血色也无的惨白如纸,她的神情,她的眼角眉梢,她紧咬的唇,无一处都不在诉说着她的愤怒,她的失望,和她的伤心,只是,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垂在衣袖里的双手,却死死的攥了紧。
她声声句句都在指控是那个女子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儿,顾景煜能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也更加令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眼前的女子……
原本失去了他们的孩儿,光这一点,已足够她伤心欲绝了吧?可是,他却做了什么?不仅未能替她和腹中的孩儿报仇雪恨,甚至言辞之间还不自觉的袒护着那个女子。
这的确对眼前的女子,太过不公。
内疚在顾景煜的心底一层一层的像沾了水的宣纸一般叠上来,厚重的压在他的五脏六腑之间,令他心底漫上一层一层钝重的涩疼。
他知道这样对眼前的女子似乎太过不公,可是,一想到他要处置那个女子……不,他甚至想象不出自己要如何处置她,仿佛如今将她关在天牢里,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极限了。
“这件事,朕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
最终,顾景煜只是这样说道。
说完这句话,男人却是不由的心头一恍。他突然发现,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查证这件事,要去弄明白其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