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出来,连莫海天都震惊了,冯绿娥这是当着他的面撒谎,还把他置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啊。
太后和皇后这两个主事的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尤其是太后,当下竟不发落冯绿娥了,只向着莫海天怒问道,“皇帝,你半夜三更跑来良昭仪的寝宫做什么?方才是什么情况,你自己说道说道。”
“母后,儿臣,儿臣……”莫海天一张脸乍红乍白,不知道要怎么说。是说他和良昭仪约好今夜在她的寝宫私会,还是说他见到冯绿娥哀求他,楚楚可怜,一时间把持不住?不管怎么回答,他今晚势必要失了颜面。何况方才冯绿娥的话根本已经将他推入了难堪的境地,思及此,他对冯绿娥立刻厌了两分。
莫海天想着,转脸恼怒地瞪冯绿娥一眼,见着冯绿娥一个劲可怜兮兮跟自己打眼色,心下又有些软,终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太后见莫海天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心中更加愠怒,不是他这个做皇帝的行为不端,后宫怎么会被他搅得这么乌烟瘴气的?当下太后痛心疾首道,“皇帝,你也太不洁身自好了,哀家对你太失望了,你教哀家怎么面对先皇?说来说去,是哀家没有教导好你,哀家不配当你的母后!”
这已经是非常严厉的指责了!莫海天一听,立刻跪了下去,宽慰太后道,“是儿臣的错,请母后莫要如此说……”
良昭仪见到场面如自己预想的发展,心里暗暗欢喜,面上却装作十分焦急地跪了下去,为莫海天解围道,“太后娘娘,事情并非你们想的那样。你们错怪皇上了。”
皇后这头一个劲地开解太后,劝她不要太伤心,一边又恨莫海天宠幸其他的女人,妒火烧得正旺,冷不防听良昭仪为莫海天开脱,不由奇道,“哦?错怪了皇上,这是如何说的?”
良昭仪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无视冯绿娥怨毒又惊惧的目光,缓缓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容禀,陛下今晚其实是和臣妾约好了一起抄送经书的。陛下他知道太后娘娘一直虔心修佛,为大周社稷、天下之太平劳心伤神,因此陛下也虔心发愿,与臣妾一起抄送经书,希望天佑我大周江山。”
良昭仪一边说一遍观察太后的神色,见太后一听见这话面色便缓和了几分,心头一喜,又接下去道,“臣妾想,陛下肯费心思抄送经书,是他对太后的孝道,对皇后娘娘的爱重。于是臣妾才想到邀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过来看看陛下的诚心。没想到就在臣妾去迎接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时候,冯妹妹借着跟臣妾交好的名义,竟然来到臣妾的寝宫勾引陛下。”
那当头,冯绿娥听了这话,恨得睚眦欲裂,几乎要扑上来拼命,大声骂道,“你胡说!你这个用心险恶的女人!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污蔑我!”
她扑到一半,太后已经叫人制住了她,口里发话道,“在哀家跟前撒什么泼!让她说完再发疯不迟。”
良昭仪佯作惊吓,声音中染上了哭音,“臣妾是一番好意,哪里知道冯妹妹如此居心叵测,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了陛下在臣妾寝宫的消息,竟然一意地就不请自来了。这才酿成了现在的局面,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如果臣妾没有和陛下约定一起抄送经书,没有自作主张去请太后娘娘和皇后过来观看,没有因为冯妹妹禁足的事一时心软同冯妹妹交好,眼下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你们要罚,就罚臣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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