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墨和轩辕澈站在床前,看着卫兰心坐在床沿,在侍婢的帮助下,扶起素儿让她靠自己身上,慢慢地给昏睡中的素儿喂着药。
喂完药后,卫兰心站了起来。
薛景墨对她与轩辕澈说道:“你们放心吧!她的主要问题是肝气郁结,心气阻滞。吃了药睡一觉后应该快便会醒来。我会在此照看着,你们便先回去歇息吧!”
他又如何不知,素儿醒来后看到他,若他不再给她添堵,她那肝气郁结,心气阻滞的问题便会得到解决。如此,再过一段时日,她的病便会大好了!
然而,轩辕澈却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他转过身,跨上一步逼到薛景墨跟前,阴沉着脸对他冷声说道:“本王警告你,如若素儿不能醒来,或是不能好转,本王决不会放过你!”
“唉,你这又是做什么呢?”卫兰心扯住了轩辕澈一边手臂,“六哥正在给素儿治病呢?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莫在此吵着素儿!”
说完,她便拉着轩辕澈离开了房间。
回到寑室,轩辕澈对卫兰心道:“你拉着我做什么?那薛景墨是素儿患病的罪魁祸首,我警告他一下,有何不可?”
“如今再追究这些又有何用?依我看,这事不能怪六哥,也不能怪素儿,要怪,那也要怪你!”卫兰心道。
“如何要怪我呢?”轩辕澈不解问道。
“素儿自小便与六哥亲密相处,以致对他动了情。你这当父王的,当初不仅得不到素儿的依恋,而且也不反对他们经常相处。如今想来,这不是你的错吗?”卫兰心叹气道,“当然,这也是我的错!”
闻言,轩辕澈不禁懊悔不已。假若当初不让薛景墨与素儿有过多接触,也不致发生今日之事吧?
望着卫兰心略有些憔悴的面容,轩辕澈将心疼地将她搂在了怀里:“只是苦了你,这段日子以来,为素儿之事担心焦虑,人都瘦了,连脸也变尖了。”
“如果素儿有何不测,我怕我真的受不了!”说完,卫兰心又几欲掉泪。
轩辕澈忙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看那薛景墨的神色,应是有把握能将素儿治好,你莫太担心了!”
听着轩辕澈的轻言安慰,卫兰心将头轻靠在他胸前,心中暗暗企求着,希望素儿尽快好起来!
后苑厢房内,素儿终于慢慢睁开了双眼。矇眬中看见那日思夜想的身影,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景墨?”她哑着声音轻轻问道。
“是我!”薛景墨对着她露出了淡淡的笑,“你病得很重,所以你父王派人到洛都请了我回来给你诊治,你要快些好起来!”
闻言,素儿苍白的脸上慢慢绽开了淡淡的笑意。
之后,素儿每日喝着薛景墨亲自熬制的汤药,病情渐有起色。三日后,已是能下床慢慢走动了。
她脸色也渐渐恢复红润与神采,美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虽仍在病中,却是美得让人心疼!卫兰心见了,自是喜上眉梢!
这日,薛景墨又来给素儿把脉。当他的手搭上素儿的手腕时,躺在床上的素儿看着他,痴痴地问道:“景墨,你会回吴郡去吗?何时回去?”
“在你病好之前,我不会回去。”薛景墨答道。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但是在她彻底好起来之前,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让她受刺激。
又过了十日,素儿的病已基本大好了。
薛景墨决定遵照之前对轩辕澈说过的承诺,决定第二日便回吴郡去。而今日,便要跟素儿告别了。
“喝完这两日的药,便不必再喝了。”薛景墨看着素儿喝完碗中最后一口药,浅笑着对她说。
“景墨,你不会回吴郡的,是吗?”薛景墨还来不及向她说出告别的话,素儿竟突然抬眼望着他,担忧地问道。
此刻,她突然感到如此害怕。她害怕听到他的答案!如今她即将彻底大愈,景墨终是要走了吧?
薛景墨定定地盯着她,不知如何作答。如今她病快要好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继续留在洛都,留在她的身边呢?
尽管不得不再一次伤到她,但有些话仍是不得不说:“不,你的病已基本大愈,因此,我没有必要再留在洛都了。我已向你父王和母妃辞过行了。明日,我便回吴郡!”
“为什么?”悲伤迅速浮上了素儿的面容,她无助地问着。
“我答应过你父王的。不过,等到你出嫁之日,我定会回来,喝你的喜酒。”薛景墨对着素儿,极力挤出了一丝笑意。
“你真的好狠心!”素儿茫然说道,“你难道没有看见吗?没有你在,我将陷落何种境地!”
“呵呵!”她又忽然轻笑道,“不过,这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错!下月我便及笄了,你知道吗?我说过,人的一辈子或许可以很短,我的一辈子或许不过一十五年。你走吧!或许你离开,便再也见不到我了!”
薛景墨静静地望着素儿,思索着。她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话?是想逼自己留下吗?
“那么,我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