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这才看到了陈安贞的样子,她走过来,一把的推开了言景龙:“哎呀,你是做了什么呀,那缺德的事,可不要做呀,看她的样子,是个小媳妇呢,可不要毁了她呀!”
刘妈凄凄哀哀的说道,就要走向前,陈安贞却还是紧张,手中的剪 刀向前递着,头也在摇着,看样子,是对刘妈也不放心了。
言景龙看到刘妈在抹眼泪,就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秀琴就是战乱时被一个逃兵欺辱了,她的丈夫保护不了她,事后却总是一再辱骂她,后来,秀琴就上吊自尽了。
这件事,给刘妈带了很深的伤害,最见不得的,就是男人强就女子,刘妈在言景龙身边也有两、三年了,平日里,刘妈总是拿出这件事说着,言景龙怕被她念叨得成了心结,所以,他平日里对女人,总是敬而远之。
“刘妈,我没有做什么,你……劝劝她吧,别让她伤了自己!”言景龙焦急的说着,他看到陈安贞苍白的一张脸,早失了血色,而拿着剪刀的手瑟瑟发抖,却如拿不住般。
可怜的女人,言景龙心里想着,这样美的女人,怎么会不会说话呢,他摇了摇头,径自走了出去。
陈安贞看到言景龙走了出去,她的心稍放下了些,她看到刘妈在走近来,嘴里说道:“可怜的孩子,看你吓得不清,放心好了,言寨主是个好人,虽然寨 子里也有坏人,但他很好的,放心,你在他这里,别人就不敢碰你了!”
陈安贞一时没有听明白她的话,但是她感觉到眼前的刘妈是个好人,她匆忙的向着刘妈叩起头来,再抬头,她拽住走近的刘妈的手,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指着门外。
刘妈匆忙的点头,安抚着她说道:“孩子,我知道你是要我放你出去,别害怕,我会劝言寨主放了你的,别害怕!”
陈安贞怎么会不害怕,尤其是言景龙浅浅的吻了她一下子之后,她的心更是一直的提着。
天已经黑下来了,她已然没了他们会放了自己的念想,偷偷的逃跑,这个念头让她平静下来,她看着刘妈忙近忙出,最后又拿了饭菜进来,让她吃。
陈安贞与刘妈吃过了饭,又与她睡在了一起,她没有脱衣服,刘妈也就随了她,只心疼的抚抚她的脸,“可怜的孩子,明天,我就求言寨主放了你!”
刘妈已经知道陈安贞不会说话,就很婉惜,口中一直说道:“光样子就这样像了,可惜不会说话,可怜我的福晋,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不然,我真的以为,你就是她的孩子呢?”
陈安贞不知道她口中的福晋是谁,但是一直听着她说:“哎,我跟在福晋身边时,她也就你这么大,红颜薄命啊,王爷对她那么好,可惜她没那个命啊!”
刘妈劳累了一天,睡意很快的泛上来,口中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下去:“福晋人也好,对下人也好,对我和阿秦最好!”
陈安贞听到她口中说道阿秦,心中闪念了下,因为,乳娘的名字,好像就叫做阿秦的,以前,小的时候,陈老太太,爹爹和大娘就这样的叫过她,后来,随着她长大了,乳娘渐渐的年长了,家人都叫她秦妈了。
陈安贞听到身侧的刘妈浓重的鼾声响起,这个善良的,絮絮的女人,劳累了一天,此时,已经睡得熟了。
陈安贞慢慢的起身,移到床边,穿上了鞋子,回过头去,刘妈睡得正香,丝毫没有被惊动。
陈安贞轻轻的走到门边。
月色由纸糊的窗户透进来,模糊的,只染了一层的清冷。
山下还是火一样的夏季,这山上的夜里,却有着一层的凉意。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时,轻轻的发出一声呻 吟,陈安贞惊慌的回头去看,床上的刘妈翻了个身,喃喃的低哝了句什么,并没有被惊醒。
陈安贞看到外面比屋子里反倒亮了些,正方形的院子中,有着不知名的虫鸣,夜风沙沙作响,院子两侧各有一株梧桐树,光滑的树身,一直通向高高的天顶,这应该是寨子里最深的一处住所,可以看出去,院子外面,两排小房子,陈安贞的心蓦的揪紧了,她有些退缩,直觉的,身后的屋子,倒是比外面更要安全些。
可是,她却斗着胆子,迈过了门槛,身后的屋子,或许只是这一夜的安宁,她怕明天,面对自己的就是磨难,而前面的路,固然黯然难行,但逃离,却成了她此刻最想做的事!
没有一点的灯光,夜中的山寨 ,死一样的深静,只有月色,映着一路的清辉,陈安贞穿过院子,随着一条小路,走过了两道关卡,这两道关卡还是以前寨子兴盛时设的,现在,寨子中统共百十来人,这里都没有人守卫,陈安贞顺利的走了过去。
可是,再走向前,远远的,就见到有灯光,陈安贞听到有人在说话,远远的听不清楚,但她不敢再前行,不敢再顺着路走,她绕到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