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远看到了陈安贞,只一眼,见到她被言景龙掳上马的那一瞬,然后,他们就箭一样的消失在前方。
这一眼,倒不如还看不到,宁明远向前匆忙的跑着,那些保安旅的人在后面喊着危险,他也顾不得了,可是,跑了几步,他就发现,陈安贞他们不见了。
清风寨被缴了,只有十余人被俘获,其余的人众都跑掉了。
保安旅的人,兴致勃勃的搜缴着财物。
而宁明远则带着几个人,向着陈安贞消失的方向找去,跑上有血迹,言景龙受了一枪,可是,血迹很少,只稀稀落落,到得后山上,却不见了。
“安贞,安贞!”宁明远喊着,虽然明知道她不会说话,可是,她听得见,如果听见了,她定会有所回应的。
可是,后山寂寂,黎明的晨风吹过,空气中有着一丝凛冽,好像还有血的腥味,但,又不像。
宁明远绝望的带着人,向着山下追去,明知是徒劳,可是,他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关健是,他见到了陈安贞,她还活着,这一点,更让他难受,因为,他看她在自己眼前生生被匪人所劫,却救不了她,从没有过的无力感与受挫感,让他深深的自责。
不该带她出来,不该让她单独的走开,她离开他,不及一刻钟,就出了事,想到深居闺宅的陈安贞,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安贞,落到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匪徒 手中,何况,她那样的漂亮,那样的美,宁明远想到保安旅长的那些话,心中就拧成了一团,呼吸都困难起来。
安贞,你不要有事,等我来救你,他在心内说着,可是,下山的路渐渐清晰,远远看到一条官道,附近的一切都在晨光中清晰起来,哪有人的影子。
安贞,你在哪里?宁明远此时的绝望,比刚刚得知陈安贞被劫时,还要深切。
陈安贞听到宁明远样如疯狂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她看到他惊慌的,急切的走过自己的面前,确切的说,就如在自己的眼睛前走过去一样。
那时,她正被言景龙搂着,躲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
洞口杂草浓密,外面是一点也看不到的。
陈安贞眼睁睁看着宁明远走得远了,她的口鼻被言景龙的大手捂住,一点也发不出声息,身子也被他禁锢住。
待得那些人走得远了,身后的言景龙才松开了手,不光手,他的整个身子都倒了下去,重重的跌在了身后的洞中。
陈安贞吃惊的回过头去,言景龙的脸色苍白,再细看,就明白了,刚刚,他被枪击中,一枚子弹,射入了他的右肩上。
血流下了一滩,陈安贞有些害怕,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
她蹲在言景龙的身边,见他的眼紧紧的闭着,发出低低的呻吟声,看来,受的伤不清,一定很疼。
陈安贞的手刚伸出去,要触及他的伤口,却被他一把的捏住了。
陈安贞惊慌的要退缩,可是,饶是他受了伤,他的力气还是大的惊人,他拽住她的手,咬着牙说出:“救我,救我!”
陈安贞听到言景龙说着:“救我,救我!”
与此同时,她听到洞口外的脚步声,与保安旅的人,不干不净的咒骂声。
言景龙紧闭着双眼,再也没有一声,已是疼昏了过去。
陈安贞此时,只要走出去,也就得救了,可是,陈安贞的心软了下,自己出去了,势必会害了言景龙,他或被俘,或在这里失血而死,总之,不会是好的下场。
陈安贞有些不忍,虽然言景龙劫持了她,而对她,亦有着侵犯,可是,在心底深处,她却不认同他是个坏人,从见他的第一眼,她就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坏人,虽然他所做的,让她恐惧,可是,她从心里认为,言景龙并不是个坏人,而他所拿出的玉佩,让她感觉到,那里面隐隐的有着什么秘密,关于她的娘亲的,她这样的一迟疑,那些保安旅的人就走远了。
过了片刻,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她尽力的拽住言景龙的身子,推了下,见他的右肩上,被血浸湿了一片,血已经不流了,凝了一块在伤口上。
可见到伤口附近乌黑的,陷进去,子弹就嵌在那里。
陈安贞向洞内看了下,里面不很深,隐隐的阳光照进来,看得到里面似有一个草褥子,想来,这里就是为了应急时逃生用的。
言景龙刚刚带着陈安贞跑到这里躲起来,还不及走到里面,就昏倒在洞口。
陈安贞费力的拽着言景龙到里面,放他到草褥子上。
听到言景龙吃痛的叫了声,他又悠悠的醒了过来。
伤口的血止住了,只是还很疼,他低低的骂了句,看到陈安贞充满防备的看着自己,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