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其雨冲进去大声喝骂:“不许你这老婆子胡说,你要害了我便罢了,居然还敢暗害我三妹,妄想往她头上倒脏水。”
“老太太明鉴,老奴一直被关在柴房,如何暗害三小姐,老奴刚刚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不对,愿遭天打雷劈之刑。”
云老太太眉眼一眯,猛地瞪着刘婆。
“来人,这是闹的哪一出,这等以下犯上的老虔婆怎么还在这里,赶紧给我打出去。”刘氏一看里面情形不对,立马下令。
“等等……”云老太太冷眼越发冷厉:“刘氏,你这般着急做什么,她可是暗害大丫头和三丫头的人,我现在要好好审审她。”
刘氏心头一恨,眼神如毒蛇一般刺向刘婆,走过她身边小声的威胁:“别忘了你孙女的命。”
“老太太老奴受了三小姐蛊惑,起了心害大小姐,已知活不成,只望老太太饶了我的孙女春丫,她是无辜的。”
她用力磕在大理石地板上,比任何时候都卖力,很快便是一滩血迹。
“你……”刘氏恨得咬碎一口银牙,她往日最在乎的孙女的命居然都不在乎了,她刚想处置了春丫泄愤,却听见云其雨已经派人把春丫带了过来,她眼睁睁看着她们祖孙俩在一起抱头痛哭。
云老太太手中茶盏顺势朝刘氏砸去:“混帐,果然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都做的什么劳什子的事?”
“老太太冤枉啊,这死刁奴作恶多端眼看着活不成了就故意攀扯我们,怎么能她说什么您就信什么了?”
刘氏连忙收敛凶相哭着叫屈,刘婆也在那里不停哭诉,一时间,可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云老太太花白的眉毛微微一皱,头上青筋根根暴起,满脸都是不悦。
福平院里闹出这么一番大动静,早把云成中惊动了,他一进来就见云老太太被她们气得够呛,当即一句话不说,闷声闷声的抬脚朝着刘婆心窝子便是狠狠一下。
“啊……”刘婆只来得及轻哼一声,整个人飞起撞在柱子上摔倒在地,之前磕破的头,此时血流如注,殷红的鲜血瞬间便将整个内室都染红了。
“祖母……祖母。”春丫小小的身子几步奔跑过去,趴在她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打发出去,真是反了天了,一个小小的刁奴婆子竟敢肆意编排主子,这日后主母的威严何在?”云成中几句话便将刘婆的罪名定了。
云其雨看着护院把重伤的刘婆拉下去,她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她自己轻易听信云奇绿的糊弄想要害她在先,被自己鼓动欲要出卖云奇绿被罚在后,左右她都是错,里外不是人。
所以看到她变成这样,她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不过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母亲,这等刁奴若你心软不好处置,便交由儿子来做,没得让她离间咱们骨肉亲情。”云成中朝刘氏使了个眼色,她会意立马端起茶盏赔礼道歉。
云老太太看看云其雨,又看看云奇绿姐妹,最终把目光定格在刘氏身上,眉头几不可见的皱着,轻咳一声挥手:“我老了,闲事管得宽了,只想得再多,也不过是为着这个家着想罢了。”
云其雨面上带着乖巧的笑容上前接过茶盏递到她嘴边,她顺势喝了一口,就算原谅了刘氏母女三人。
收回茶盏,云其雨垂眸,眼底一片冷意。
刘氏母女有云成中护着,她只要还在这个家里,再怎么样也对付不了。
云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摇摇头想要安慰她却听得外面响起一阵阵哭声。
云其雨心头“咯噔”一跳,这个哭声……
“是泽儿,泽儿怎么了?”她惊跳起身,连忙出去查看。
云老太太捂住额头,身子朝后一倒,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
看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和委屈却还一心为她着想,她心底里为着那事儿微微有丝愧疚掠过。
“大姐……”云昕泽看到云其雨出来,蓦地捂住了嘴巴。大姐说过母亲不在了,他就是男子汉,应该保护她,可他现在却在她面前哭鼻子。
“好好的怎么哭了,咱们府里难道还有谁敢给你气受?”云其雨仰头,眸中冷意一阵阵涌出,直看得身旁的丫头们一个个莫名抱住了双肘,都在暗暗想着,到底是谁那么不长眼,惹到了大小姐要护着的小祖宗。
“没,没有,我只是……只是……”云昕泽吞吞吐吐,他本意不是为了哭而哭,而是故意哭着想来福平院里让老太太作主。
“大姐别担心,没人给我气受,我只是想跟着陶朱先生,可父亲却突然不同意,我来求祖母成全。”云昕泽眼中带泪,小声的解释。
原以为曲清歌听了会放松,没想到她越听越是皱紧了眉头:“他凭什么不让你跟着陶朱先生,难道要让你与他一样永远只能做一个商人吗?”士农工商,在大梁皇朝,商人就算再有钱,也永远都是最下等的所在。
她出自商户,不是她看不起他们的出身,而是这个社会看不起他们,要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