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看着自家主子脸上的颓然,她不明白杜大人到底有哪里不好,居然让小姐那般讨厌。&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小姐,你还是不愿意吗?”
“夏草,闲着没事干是不是,去教教新来的秋菊规矩,免得什么都不懂就到处瞎晃悠。”
柳妈妈端着一碗新熬制好的燕窝粥过来,亲自舀了一勺喂到云其雨的嘴边。
“晓得了妈妈。”夏草吐了吐舌头,身子一扭便走了。
“小姐真真是太宠着她了,整日无法无天的没个规矩,什么事情都敢问,什么事情都敢说。”柳妈妈一边一小勺一小勺的往她嘴里喂食一边埋怨着。
云其雨尝着舌尖的甜味,突然想到代她受过的杜文潜不知道怎么样了?
被云其雨惦记着的杜文潜因为伤口略深,一直卧床不起,翰林院那边早让小风去跟上官告了假,足足歇息了一旬之日,才渐渐恢复了一些。
“小风扶我起来,我得去把书案上的《秋菊》画完。”他指了指窗前长案几上的宣纸。
小风扁了扁嘴,有些担心的皱眉。
“赶紧的,那是答应给皇上呈上的。”
虽然一旬日不曾去了,可事情却不能落下。
不然皇帝身边有那么多讨好的能臣,他这个新晋上任的侍讲若是什么都不做,只怕迟早要被挤得没有容身之处。
还好,他早知皇帝对画作十分沉迷,因而,这么些年,除了熟读考科举的书籍之外,余下的光阴俱都用来磨炼画技了,到了宫里果然派上了用场。
小风拗不过他,只好苦唧唧的来扶他。
“表哥,吃药了。”杜文潜刚落下,许婉婷就捧着药碗过来了。
杜文潜头也不抬:“放下吧。”
“可是表哥,大表姐说这治伤的药必须得趁热喝下去才有用。”许婉婷一进来,一双眼就落在杜文潜身上没有下去过。
若是他肯抬头看她一眼的话就会发现,今日的许婉婷是经过了好一番打扮的,换上了新近做好的夏装,这是京中最近最为流行的新款长裙,轻薄的叶锦罗裙,裙身线条流畅,裙摆纱罗裹身,露出脚步下一双青色绣荷莲足,她迈着小碎步款步而来,大有一种步步生莲之感。
只可惜,她姿势虽然摆得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美感。
可因着杜文潜忙于手中的画作,迟迟没有理睬她,以至于,她努力维持着那个姿势而使得整个人脸上陡生一种僵硬感。
杜文潜挥毫泼墨,正欲下笔,却见白色宣纸一侧映着一个阴影,那里正是许婉婷站在窗棱处挡住了他作画的视线,他不悦的皱眉。
小风立马意识到自家主子不高兴了,把手伸到许婉婷面前要拿走捧在她掌心的药碗:“表小姐请回吧,这些杂活交由小的来做就行。”
“不,你是个小厮,表哥吃药这等精细的活你干不了。”许婉婷身子一扭,不高兴的拦住他的手,随便找了个大表哥找他的借口把他支走了。
天色一下子阴下来,室内的光照有些暗暗的,许婉婷趁机往杜文潜身边靠了靠,“表哥吃药。”
杜文潜闻到一股浓烈的胭脂味,被刺得他鼻头一红,这才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女。
许婉婷对上他探询的目光,娇羞的低头,心道表哥原来对她也有意思,一旦看到碍眼的小风不在了,便终于注意到她了。
“你先出去吧。”杜文潜的目光根本没放在她的脸上,只在她手中的药碗上溜达了一圈,便转回到了手底下的画作上。
许婉婷却因着他还没有吃药,愣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杜文潜叹息一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许婉婷手中一重接着一轻,转眼就看到他已经喝尽了,还用眼神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表哥我……”她不舍的盯着面前这张棱角分明,帅气俊朗的脸。
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表哥,在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他小小年纪,便异常聪明,读书识字从来都是先生口中夸赞的那一个,后来她见证着他一步步考上秀才,考中举人,然后离开家乡赴京赶考,听到他考中状元,已经授官的消息传来,她便已经在做着嫁给他,做官夫人的梦。
可是事到如今,到了京城之后,她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表哥心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他早就看上了家中富贵的云大小姐,而她什么都不是。
她不甘心,她十多年的岁月中,一心一意就只有表哥一人,除了嫁给她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你还有事?”
杜文潜一心沉醉于他快要完成的画作之中,完全没有顾忌到一直站在当场的许婉婷,他此时心情有些飞扬,这幅画作是当年皇帝最喜欢的一幅,经过岁月的打磨和时间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