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老师怎地与庞次辅一并过来了?”福康帝没有直接问李首辅为何而来,虽然他心里着实好奇。&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李首辅一双老眼里,光芒闪耀,轻咳一声后,清了清嗓子道:“今日臣得知犬子在朝会上让皇上为难了,特地带他前来谢罪。”
“谢罪?”这话倒把福康帝给说着了。
他看了一眼庞次辅父子,他们在听到这话时,眉头都几不可见的动了动。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这其中有故事呀。
福康帝此时虽然身体不适,可他毕竟在皇位上待了数十年,对于帝皇心术,平衡制恒之术门儿清。
他是皇帝,这些人都得看着他的眼色来行事,他无需对他们负责,他只要根据自己的需求下命令便可。
理清了此事的旁枝末节,福康帝方才开口:“李尚书颇有老师的风范,朕不怪他。”
他说的不怪他,便是真的不怪他,这朝堂之中,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他门儿清。
只是一国之朝,不能全都只是忠臣,更不能只要纯臣,有时候必要的奸臣,也是一种客观需求。
皇上不好动手处理的事情,会有那帮子身上打着奸臣标志的人主动查探他的心思,替他除了心病,坏名声奸臣担了,好名声留下来,便是他的。
他挥挥手,以身体不适,让他们回去。
“都回去吧,安阳城之事,朕早有决断。”他的目光看向站在最后面的杜文潜。
掩着唇咳嗽一声,唤他上前。
“杜爱卿留下,陪朕手谈一局。”
“皇上……”庞彦青一看杜文潜又被单纯点了名,只觉皇上定还是宠信他的,心里很是不服气,抬头就要反驳,被庞次辅背着人用力掐了他一下,扯着他恭敬的行礼告退。
吃了痛,庞彦青学乖了,出得宫门后,还四处看了看才用力甩开庞次辅的手。
他退后一步,白皙微胖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耐烦。
“你看看,人家不过只比你大一级,可人家出宫来坐的是撵车,而咱们了,却只能步行。”
庞次辅袖着手看向李首辅消失在隆冬浓雾中的车撵。
“没出息的东西,你拿为父与他一个半截土都要埋上肚子的老东西相比?”
这样堪比吗?
比起他此时占着首辅的位置,却又没有实权,只有虚位,他宁愿只要一个次辅之位,他至少能想做叙,便能做得成什么。
哪像他,坐在那么高的位置,却坐得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没有坐稳,就一头栽倒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他的儿子就多说了那么一句话就急着赶着进宫来求情。
若有实权在手,何必惶恐?
“不与他比,那……那姓杜的呢?他眼看着,一降一升,实际一直都是明降暗升,皇上对他的宠信可比父亲你当初年轻时候强多了。”
庞次辅也是状元身,一身才华,再加当时长相也是清秀有加,俊逸不凡,亦会说话,当时刚进翰林院时,也是皇上身上的大红人。在朝堂之上,更是得人追捧。
但是那时候的势头还是比不过如今的杜文潜。
庞彦青有危机感是正常的。
“不过只是手谈一局……倒是你,说好的棋艺你却不修,你到底是要如何?”
若是庞彦青棋艺练好了,今日这陪着皇上下棋解决的事儿,自然就轮不到杜文潜了。
父子俩心里对杜文潜怀着猜测,又带着期待离了宫。
而御书房里福康帝刚赢了杜文潜半子,此时喜得眉开眼笑:“杜爱卿你是去过安阳城的人,你觉得那边的情形如何?”
杜文潜正一心谋划着该怎么下这个棋才能赢得皇上半子,突然听到他问起朝堂之事,他蒙了一会儿,才道:“安阳城虽是小县城,可金矿的储藏量甚大,而那方圆百里之外,有宿州的龙虎山盗匪,亦有其他大盗小贼,皇上便是开一支军队常驻在那里都使得。”
他摸不清皇上此时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态度来处理安阳城之事,便不欲暴露自己太多的想法,而是故意把侧重点放到对金矿的保护之上。
“让军队去开采?”福康帝一惊。
杜文潜连连打嘴:“是微臣没有说清楚,军队开采金矿,这岂不是用牛刀杀鸡,太浪费了。不若就征用之前开采金矿的百姓前来,他们本就是熟门熟路,各项流程也都牢记于心,比起另招其他人来做,恐怕会更省事。”
“当时可是他们自动离开的,若是再重召他们回去,能行吗?”福康帝一心在下棋之上,对于这些在他看来并不算很重要的事情不大愿意费心思。
杜文潜捏着棋子突然堵住了福康帝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