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潜淡声道:“庞大人言重了,下官不敢对上官无礼。&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杜文潜不欲与他明刀明枪的干,庞彦青为人冲动鲁莽,可庞次辅却是个真正的厉害人物,他此时便是选择了站队,也不可能与他分庭抗争,他还不至于这么傻。
“哼,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你讨厌我,你恨我。”
庞彦青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惹怒他。
可他也太小瞧杜文潜忍耐的能力了,不管他怎么挑衅,怎么粗口,他自有一股泰山崩于前,他依旧岿然不动之色。
到了庞府里,这次见面的地点依然是上次的超长宝楼。
庞次辅正在运笔练习书法。
看他来了,朝他招手:“木之来了?来,过来看看我这手摹的荀公的行书如何?”
杜文潜早就收拾好了与庞彦青的争执,信步由缰的上前。
“荀公的行书自来天马行空,看似浑然无力,可笔走龙蛇,大有可为。如今看大人写来,更觉有山河壮丽之势。”
点评算得上是十分的高了。
庞次辅再淡定的人,听得他这般夸赞,也不觉笑了。
命人上茶,还让了座。
“如皇上所说,木之对安阳城之事要比旁人多了解几分,依你看,此事,皇上当如何解?”@!
屋子里地龙烧得太热,庞次辅一身海墨丹青家常道袍披着,白胖的脸上还沁出了几分汗珠。
杜文潜一惊,庞次辅果然是老狐狸,此事皇上不过是借着下棋的当儿随便点拨了一两句,竟然全教他猜中了。
“皇上在与下官下棋之时,似乎提了那么一句,只是具体如何践行,皇上倒是没有细说,这个下官也是不知情,不敢打胡乱说,以免扰了大人的计划。”
庞次辅疏淡的眉毛微微一挑,似是有些不相信,却又拿不出证据来。
杜文潜看他皱眉便明白了,刚刚那些话,不过是他说来故意诈他的话的,他权势再大,也不敢在福康帝身边安插眼线。*&)
所以,他日后在皇上面前说话,倒不用像之前那样隐晦了。
“皇上说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下官只多问了一句,便惹怒了皇上,让下官不许多言,否则要下官的罪。”杜文潜仗着庞次辅根本不会知道当时的情况,毫无压力的随意编排。
庞次辅利眸盯在他脸上,看他额角隐隐冒出冷汗,眉眼间还有残余的惶恐,大概明白,也许他所说的话,是真的。
毕竟那位他伺候了二十来年的天子可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对象。
正想着,房门被敲响了,听那响的声音,竟是有意想不到的贵客过来了,而此时他见杜文潜没能提供有效的消息给他,庞次辅便没了心思再招呼他,随意挥手让他出门去了。
杜文潜对庞次辅的性子了解甚深,看他皱眉抬眼,甚至是手指间的一个细节的小动作,他都能知道他怎么了。
此时定是不方便让他知道的事情发生,或者是有什么人来了。
他决意要打探一番,便在快要拐出宝楼庭院时,突然捂住肚子。
“嘶,哎呀,我……我的肚子疼。”
他一个身形高大,长相英俊的年轻官员丝毫没有形象的抱着肚子,额上汗珠滴滴落下,看得带路的小厮不由信了十分。
“杜大人……你……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我……哎呀,我没事,就是……大概吃了太多凉东西,吃坏了肚子,这位小哥,你赶紧给我指个东堂让我暂避一番。”
那小厮看他那模样,不是被屎胀得了,他都不信。
可听他说得文雅,他也不好让他去下人用的茅房,便领着他去了宝楼底下一间客室里。
“大人用完,可记得通知小的,小的就在外面等你。”
这等客室还从来没有对外住过,小厮也是担着风险的。
杜文潜一口应了。
还没等小厮走开,就迫不及待的扯起裤腰带来。
小厮捂着嘴偷偷笑着去了门外。
听得外面的动静,杜文潜把扯松的裤腰带一紧,连忙系上,人从一旁的小角窗翻了出去,重新潜回了宝楼书房里。
“臣参见三爷。”
“庞大人不必多礼。”
杜文潜一惊,这个三爷是谁,他脑子里快速搜寻起所有叫三爷的人来。
可惜的是,枉他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却也只有有关阿宁的,但凡与阿宁无关的事情,他的记忆里一概没有。
他有些可惜的拍头。
一不小心拍过头,没有注意到他所站的位置是一堵矮墙之后,他手一抬,上面摆放的绿色盆栽便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