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帝驾崩的国丧办了整整三天,这位年轻却贤明的帝王,他所继位后创下的政绩有如丰碑。&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杨千予在郅山为齐景杭修了帝陵,将他葬在青山秀水之中。
杜鹃开满,杨千予与齐煜站在山顶上,看着山下的潺潺流水,脉脉人家,平原绿如织,禾田若锦披。
“走吧。”杨千予叹了一口气。
纳兰祥跟在后面,侍卫们寸步不离地保护着皇后与太子的周全。
齐煜回首望了一眼父皇的陵墓,问杨千予道:“母后,死是什么?”
孩子纯真的眼神那样清澈,杨千予望着这双眼睛,柔声说道:“死是什么?难不成,太傅没有教过你?”
“太傅说,死是告别,父皇死了,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去过更美好的生活去了。”
杨千予拉着齐煜的手儿,一步一步地走下山路。
“死是告别,是一觉睡去,永不再醒来。”杨千予说:“煜儿,你要记得,天下间所有的生命,都是要被活着的人们所珍惜的。因为一旦死去,便是永诀。”
“煜儿记住了。”
三日之后,年幼的太子齐煜继位,史称睿皇帝。在睿皇帝在位的前十年里,其母千太后把持朝政,肃清朝堂。千太后铁血手腕,善辩博才,处理政务老道妥贴,颇有杭帝遗风。
一梳梳到尾,二梳举案齐眉。
悠容放下梨木梳。
“娘娘,早朝了。”
杨千予微微睁开眼,那原本清秀干净的眉眼,用浓浓的朱砂挑起眼角,看上去又凌厉,又威严。
杨千予张开双臂,自有宫女帮她打理好衣饰。
从前偏爱那新鲜的颜色,到了现在,这朝服已经是玄色和深红的。这样沉重的颜色,有时会让人忘了,她也不过是位弱女子。
穿着妥当,杨千予走出殿门,齐煜已经在纳兰祥的陪同下等在外面。杨千予拉了齐煜的手。
“走吧。”
进了宣政殿,齐煜与杨千予在龙椅上坐下,没了那欲盖弥彰的屏风,杨千予的盛世容颜都出现在朝臣们的面前。
“诸位爱卿,今日乃是新帝登基之后,第一次早朝,哀家心里面倒是又是喜,又是忧。”杨千予拉长调子,开口说道:“喜的是,大乐现如今日渐强盛,不复当年战祸凋零的模样;而忧的是,就在这京城周围,还留有着贻害百姓的强盗猖匪。”
大臣们议论纷纷,杨晨玉站出来道:“太后,不知太后所说的匪患,是哪里的事?”
杨千予道:“就在戎州。”
戎州与京城相邻,戎州有匪?众位大臣纷纷摇头。
“闻所未闻啊!”祝王爷大声说道:“太后,是不是搞错了?戎州那是何等繁华之地,数十年来从未听说有什么异常啊?再说,戎州距离京城那般近,这山匪是脑子不好,在戎州闹事?不怕京城的官兵么?”
这戎州确实是鲜有耳闻说有什么祸患,许多大臣也都半信半疑。
祝之常却开口道:“启禀皇上、太后,戎州匪患一事,臣有所耳闻。那戎州的山匪确实已经有数年为祸了,当地人称他们为‘红柳寨’。臣也曾见到过红柳寨的山匪袭击百姓和客商的景象。”
杨千予瞥了一眼祝之常,别人不知道,她杨千予却知道,祝之常所说的,就是数年前她跟得翰在戎州时,遇到的那场客栈事故。
祝王爷吹着胡子瞪着祝之常,这个逆子!当着太后皇上和一众同僚的面儿,竟跟他唱反调?若不是现在祝之常羽翼已丰,他定然,定然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孽子!
“荒唐、荒唐啊!”大理寺卿杜怀笙大声道:“戎州这等距离京城不过数里的地方,竟然有这样猖獗的匪患?太后,皇上,此事绝不仅仅是匪患这样简单!臣请旨,深入调查戎州红柳寨一事!”
“准了。”杨千予抬手,算是认可了杜怀笙的话。
齐煜奶声奶气地说道:“杜大人睿智,祝将军坚勇,朕便等两位的好消息。”
下朝之后,齐煜便去同杨晨玉学习策论,杨千予同杜怀笙,傅西棠等人聚在一处,商讨国事。
“这红柳寨,竟然能在戎州扎根这么多年,可见背后定然树大根深。此番若不能连根拔去,定然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傅西棠一针见血,说道。
杨千予冷笑一声:“戎州,这地方乃是祝家的。”
戎州太守钱森乃是祝王爷的堂兄,当年也正是祝王爷一力举荐,才让那钱森走马上任。这戎州便跟祝家,有了这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无怪祝王爷早朝的时候那样的维护了。
杜怀笙这才恍然,他们这些年轻却已经是身居高位的大臣,虽在政务上颇有才干,但对于这些大乐复杂交错的人际关系网和这个大州郡间的利益纠缠,还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