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望山跑死马。那灯光看着不远,但是循着光线一路赶去还是让三人出了一身大汗。
赶到灯光处,伍召脑子里幻想的妖怪居处啊土匪营寨啊统统没有,就是一栋普通的小茅屋。左右各有一间,中间的小茅屋中门大开,门口挂着一个大灯笼,屋内点着油灯。
油灯下摆了一张桌子,一边坐着一个老头。两个老头身后各有一男一女垂手侍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对弈。
伍召举目望去,左边的老头高大,白发白须,不是飞下云端的老神仙,就是幽居深山的旷世侠。威风凛凛相貌堂堂,长相颇像伍召记忆中的中华剑圣:于承惠老爷子。右边的老头瘦小相貌市侩,不是游戏人间的诙谐士,就是卑鄙无耻的老骗子。
油灯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八成就是那个靠女儿比武招亲骗钱的老不修了。焦赞不管那么多,跳出去举拳便打:“你个老偷儿,原来也到这里打秋风来了!我的夜明珠呢?拿来!”
白须老神仙背后的青年男子身子一动拦在了焦赞面前,飞起一腿把焦赞偌大的身子踢了个筋斗。与此同时秦谊脑海中响起小白蛇的声音:“完成任务---师父的踪迹下,奖励功绩值六万,一星武器:虎头金刀一把。”
那么这面前的老神仙就是铁臂金刀周侗了?伍召急忙喝住翻身爬起准备再往里冲的焦赞,正要出声表明身份,坐右边的老不修抢先一步开口了:“师兄,这几人就是想要强抢你师侄女的贼人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追到这里来了,师兄,你可要为师弟做主哇!”
周侗眼望棋局,缓缓开口,声如金石:“谁都不要出声,等我下完这局棋。”
他的话语里自然而然地蕴含着一种让人不敢反抗的威势。这下子众人都不敢再说话,除了围棋子落子声和山间的风声,天地间寂静一片。伍召不懂围棋,但看得出那老不修棋力略微高于周侗。过了良久,老不修一个翻身跳起,哈哈大笑:“师兄啊,你拳箭双绝,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说到琴棋书画,说学逗唱,坑蒙拐骗,那肯定是不如师弟我的。这局你输了,我们每年相聚一次,你连输了十六年,我爹留下的虎头金刀,该给我了吧?”
周侗叹息一声:“十六年,师侄女也十六岁了。我这些年精研棋艺,但始终也无法胜了你把你留下。师父传下的武艺,你连一CD没有学到,我这个师兄愧对师父的托付哇!师父的金刀对我用处不大,你要,那就拿去吧!”
老不修嘻嘻笑道:“师兄,你二十岁那年就已经比我爹武功还高了,我老爹的衣钵有你发扬光大就够了,我还是过我自己的快活日子吧!我爹的金刀也不是我自己要,我是留给我女儿的。女孩儿家需要一柄利刃防身,你说是吧?”
周侗点点头,他身后的青年会意,回身走入后面的茅屋里捧了把刀出来。那刀虎头吞口,柄长约四尺,刃长约三尺,刀刃插在刀鞘里面。这刀比伍召手中的沥泉神枪短了一半不止,虽然是双手刀,看起来似乎并非战阵马上厮杀的大刀,而是江湖步战的砍刀。
那老头儿笑嘻嘻地接过,却并不交给女儿,而是自己斜斜背在了背上。然后伸了个懒腰:“云清贤侄,劳你驾,把这几个贼子打发了吧!师叔我赶路辛苦,也该歇息了。”
孟良、焦赞齐齐怒喝:“老骗子休得胡言!交出女儿/夜明珠来!”
周侗偏头看来,虎目不怒自威。伍召一见连忙从怀里掏出岳飞的信道:“周大侠,我是岳飞岳鹏举的至交好友,是他让我前来拜师学艺的。这里是岳家兄长的书信。”
那老不修突然跳过来一把抢过书信,吞进肚子里去了,一边吞一边含混不清地道:“淫贼,想强抢我女儿,你这功课做得倒足!快滚,否则我师兄发了火,你们三条小命都得断送在这里!”
周侗眉头拧起:“你真认得岳飞?你们和我师弟之间是怎么回事?”
伍召就把和岳飞相识,岳飞自己来找寻,路上遇到这父女俩设擂比武招亲的事情源源本本说了一遍,也把自己的身份说了。
一席话说完,那老不修背着刀想要偷偷溜走,被男青年周云清拎了回来。周侗叹道:“师弟呀师弟,你好赌好色好酒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对不对?也还好你只是逛青楼,不曾坏过良家妇女,也没做过烧杀抢掠的恶事,否则我早就清理门户了!你自己倒也罢了,这如花似玉的女儿,你非要断送她一辈子不成?比武招亲之事可是实情?”
那老不修苦着脸:“师兄啊,你师弟妹去了,师弟我也就只有这么点想头了。比武招亲是实,但是这小子可没打败我女儿啊。你是知道的,你师侄女每次来,师兄你都亲自指点过的。她武艺比我只高不低,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没失过手,怎么会被这小子拿下?”
周侗道:“师侄女基本功太差,难以抵达高手境界。这些年虽然靠着她的三脚猫武艺和你的鬼门道侥幸没出事,但是市井之中并非全无高手。你还是早日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吧!不要害了她一生。”
孟良走上前去:“那天你说好的再打过,现在偷走了我兄弟的夜明珠,你就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