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召冲出门来,营门外正立着一员大汉。√背负双鞭,风尘仆仆,正是阔别已久的周青。
见了伍召,周青也颇为激动,扑地便拜:“主公,许久不见,主公可安好?”
伍召一把扶起他:“数月不见,你看起来沧桑多了。远赴西凉,辛苦你了。不用多礼了,来来来,进大帐说话。”
周青仍然坚持拜了三拜,这才起身随伍召进帐。担任卫兵头领的邓飞与孙二娘夫妇也随着进帐护卫,伍召命周青坐了,问道:“周青,在马超军中想必多有血战吧?不曾受过伤吧?法正先生可好?马云璐小姐可好?”
周青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多谢主公关怀。周青之责主要是保护法正先生,不曾与吕布军猛将交手,是以一直都颇为平安。法正先生数次献计夺回失地,颇受马超重视,马家兄妹对法正先生言听计从,倒也安泰。马云騄小姐已经从武威到安定来助战来了,日前还曾与吕布之女吕玲绮大战呢!”
伍召见周青远来辛苦,命人上茶。周青谢过,一边喝茶一边讲述马超与吕布的大战,以及法正与贾诩的数次斗智的过程。马超与吕布都是凶狠自负之辈,偏偏法正与贾诩都能熟谙人心,把两人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是以往往能够让计策得到执行。贾诩称毒士,法正也善奇谋,二人计策往往都被对方看破,是以彼此克制,谁也无法奈何得了谁。只是贾诩年长,法正年轻,经验方面不如贾诩,总是会吃些小亏,所以吕布军一直占着极微弱的上风,但要说吃掉马家军,也不是一年半载能够完成的事。
反倒是马云騄,近些年在与西域三十六国的战斗中屡屡获胜,灭姑墨、温宿等小国三个,开疆拓土,将西凉马家的疆域拓展到了天山一带。马云騄拜天山上的女祖师骊山老母为师,又请了师姐刘金定下山。大将扈三娘驻军玉门关,西凉马家之威已经远扬于塞外。更不用说那些早已被马家打服气了的羌人们了,那些羌人大多与马家保持从属关系,甚至有几支倾慕汉家文化的羌人已经搬到敦煌等地居住,彻底做了西凉马家的子民了。
伍召一边听一边啧啧赞叹:“拥有安定的后方就是好。若非萨米克.汗来犯南中,我也早已收服孟雄,到时趁西凉马家与吕布两败俱伤之际直奔长安,司隶之地尽归我手也!”
周青笑道:“主公,据末将愚见,如今主公大军出动,吕布军已经心生怯意。周青在帅府外等候法正先生之时,曾见有吕布军使者到来,但不知所为何事。”
伍召面容严肃起来:“喔?吕布军与马超有杀父之仇,派使者有用么?法正先生不曾告诉你?”
周青摇摇头:“此类机密事先生也不便说。我与法正先生在西凉,马超也另派有军将随行保护,军机大事法正先生是从来不私下议论的。”
伍召点头道:“这也是情理中事。两军虽是盟友,但乱世之中谁也不知有无反目成仇之日。我若是马超,也会对你们有所提防的。”
周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来:“主公,这里是军师命我送来的书信主公过目。”
伍召展信,无外乎问候致意,汇报战况什么的。信的末尾是委托伍召委派大军断吕布军粮道,自后夹击吕布,不让他退入长安。
伍召心中咯噔一下,微微有些不悦:法正在西凉呆久了,也有些心向马超了么?张辽率军固守,我如何去断吕布军粮道?那并州狼骑最是厉害不过,去断粮道被张辽趁机冲阵怎么办?
想来想去有些蹊跷,又问周青有没有嘱咐他什么,周青也一无所知。不过细细看信,似乎有被拆开后又封好的痕迹,周青这才想起,他出帅府时曾被马云騄拦下,耍着蛮劲儿要检查信件。法正也赶来马云騄看过信后才放行。二人思来想去也不知这信里的玄机,想着薛先图颇有些机灵劲儿,于是派邓飞去请了薛先图过来。
周青、薛先图二人本是旧交,这一见面又好是一阵热络。后说起法正派周青送信之事,薛先图皱眉思索了半晌,道:“你仔细把当日情境说给我听。”
周青再细细说了一遍,薛先图笑道:“主公,可否单独说话?”
伍召让邓飞、孙二娘先退下,薛先图这才对周青说道:“你把那块军师令拿来我看。”
周青恍然大悟,急忙掏出了那块军师令牌来。三人将令牌拆了个稀碎,才发现这军师令是有夹层的。里面有窄窄的一张字条:“主公,吕布派人向马超求亲,马云騄有大力促成之意。马超与吕布联姻,恐对我军不利。卑职自当竭力阻止,但贾诩多谋,马云璐麾下也有智谋之人,卑职恐力有不及。”
伍召不觉失笑:“这吕玲绮是有多难看?需要吕布亲自为她求亲?再说,吕布年纪也不是很老,这吕玲绮应该还年幼,吕布这是急什么?”
周青摇头道:“主公,吕玲绮数日前出阵作战,末将远远见过。此女花容月貌,英姿飒爽,除了过于高大了些,确实是个美人。吕布之所以求亲,想必是贾诩的主意。或者也可能是因为他与马超数次交手,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伍召虽没见过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