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召匆忙整顿军马、安排斥候探马等不提。在安定到天水的路上一支军马惶惶急急,全力行军向阳平关赶去。为首将领两眼红肿,时不时还会伤心垂泪,正是马云騄和她的女兵女将。
刘金定策马奔驰在她旁边,出言问道:“云騄,我们要经过天水城,不如入城歇马如何?天将军一时被人蛊惑,做出糊涂事来。现在安定想必已经被攻破,天将军受了挫折应当已经醒悟了。你们毕竟是兄妹,怎么能就这样丢下他一走了之呢?”
身后刘慧娘忽然出声:“不可,天将军本就在怀疑主公希望促成他与吕玲绮的婚事,是想借吕布之手谋害他,从而成为马家家主。现在吕布果然变脸相攻,天将军心中肯定更为痛恨主公。吕布军入城,如果天将军率军打退吕布军便罢,若是不幸失了城池,天将军必然会迁怒主公,那时局面势必更加不堪。”
马云騄哽咽着出声:“都怪我,急于借道虎牢关,误信了吕布那样的虎狼之徒。我现在哪里还有脸面面对大哥?面对西凉的父老乡亲?师姐,你回去吧。去禀告师父,云騄今日远走他乡,以后不能常常去看望她老人家了。”
刘金定道:“云騄,你说哪里话来。师父既然命我来教你,照料你,我就没有将你置于险地而不顾的道理。只是我有些担忧,伍州牧虽然和我军是盟友,如今安定失陷,马家处于危难之中,他是否还会收留我等。”
马云騄深色一定:“他肯定会收留的,他也一定会帮我的!”
西凉多马,这些女将女兵清一色骑的是上好的西凉快马,很快就抵达了天水城。天水城守将马休出城来迎,见是马云騄吃了一惊:“二姐,你怎么率军到天水来了?“
马腾的三子一女年纪相差不大,马超十九,马云騄十八,马休是马腾另外一个妻子生的,也是十八。只有马铁年纪小些,今年十六岁。是以马休叫马云騄二姐。
马云騄见了亲人泪眼婆娑:“三弟,二姐不能留在西凉了。你以后好好帮助大哥,守住西凉。记住,听大哥的话,千万不要自以为是,知道吗?”
马休十分糊涂:“二姐,你要去哪?你说的这些话,我有些不明白。”
马云騄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哭了一会儿,想下了什么决心似地,道:“三弟,是做姐姐的对不住你。你快点回城去,准备守城器械,安定城池已经丢了,吕布军不久就会攻过来。二姐要走了,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马休大骇:“那大哥他还好吗?我大哥是神威天将军啊,他怎么会守不住安定呢!我,我要率军去救大哥!二姐,你别走,你等等我,我们一起杀回去,救下大哥,夺回安定!我现在就回去整军,二姐你千万别走!”
马云騄摇摇头:“你听二姐的,大哥勇冠三军,除非遇到吕布,否则没谁拦得住他!如果遇到了吕布,你去也救不下来。你好好守住天水,等候大哥的消息,大哥一定会派人联系你的。二姐虽然离了西凉,但后面也会想办法帮你,你千万不要出兵!知道了吗?”
马云騄这些年开疆拓土,威震西凉,马休对她一贯是既尊重又敬畏。见她说得郑重,也就点点头:“好。那二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马云騄抬起朦胧泪眼,深深凝视着马休的脸庞。又伸手出去抚摸他的脸颊,叹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很快就回来,也或许,永远都不回来了。你是马家男儿,我的时候,你要坚强起来,好好帮助大哥,你知道吗?”
马休也红了眼圈。正要说些什么,一个探马冲来:“秉告三将军,发现敌情!距此不到十里,人数在两三万左右,打吕字旗,正往天水方向而来!”
马休钢牙紧咬:“吕字旗,是吕布亲自到了!小的们,随我出征,去会会什么九原虓虎!”
马云騄小脸惨白:“吕布居然亲自来了,来得这么快?三弟,你快快回城,关好四方城门,闭城死守,千万不可出战!二姐不能再等了,二姐马上就要率军离去了。以后安定下来,会派人送信给你。记住我的话,万万不可出战!答应我,万万不可出战!”
马休怒火中烧:“我就不信那吕布是三头六臂!我西凉马家的枪法也不是吃素的!”
马云騄见状大急,“唰”地从腰间抽出短刀怒罗刹:“马休!立即退回天水城,大哥不来,决计不得出战!你要是再不听,我立刻在你面前自刎!我以后要是听说你擅自出城跟吕布作战,我不论在哪里,也会立即用这把刀自刎!”
马云騄在两个弟弟心目中素有威望,也一直是说到做到的性子。马休见她动了真怒,慌了:“好,好,二姐,你先把刀放下来。”
马云騄怒喝:“快回去,准备守城!”那怒罗刹锋利无比,马云騄喉间肌肉一动,鲜血立刻流了下来。
马休再也不敢违逆,乖乖拨转马头往后就走。马云騄目视他走远,将刀拿了下来:“三弟、四弟,你一定要好好的。”
下一刻,她眼中露出坚定果断的光芒:“走,我们立即赶往阳平关,找益州牧借救兵!”
一万多女兵女将拖着疲乏的身子,催动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