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召与法正坐守本阵,一道道军令流水般发出去,各处传来的消息也一道道送回大帐。
吕布军策马疾奔,吕布与吕玲绮各领一军齐头并进,如两个箭头般迅速撕裂伍召军防线,在西北辽阔的大地上疾驰如风。伍召军在反应过来之后象征性地组织了数次拦截,但在吕军冲锋之下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吕布如同杀神,方天画戟到处众军无不慌忙走避,无人敢轻偃其锋。吕布戟下连杀数十人,赤兔马到处鬼愁神怕,路遇的几员伍召军偏将连上前对阵的勇气都没有。益州军一股股部队不断陷入混乱之中。
吕玲绮一戟将一个逃得慢了的倒霉益州军士兵打飞,有些忧心忡忡:“奇怪,伍召能够困住高顺将军,应该不至于如此脓包才对。而且都没有什么大将出来阻截,难道以法正的智谋,完全想不到我军会突围吗?”
她身边副将满脸崇敬地看着不远处吕布神威凛凛的身影,道:“主公勇猛无敌,除非马超到来,否则谁敢拦截主公?没听说伍召麾下有特别骁勇善战的武将,自然不会有人来送死。”
话音未落,左侧半人多高的草丛中一声呐喊,数百弓箭手冒出头来。一时箭如雨下,吕军士卒数百人纷纷落马。吕布大怒,率军横冲过去,那些弓箭手如鸟兽星散,纷纷隐没进草丛不见了。吕布箭如连珠,射倒了七八人,但其余吕布军战士就没有这个本事了。弓箭手很快消失在草丛中,反而是吕布军因为忽然转向,战马互相冲撞损失了数十骑。
吕布鼻中很恨喷出一口粗气,引领大军在前奔逃。但此后神出鬼没的袭击层出不穷,不是突然从旁边山坡上滚下的火球、磨盘,就是绊马索、陷阱。好在这些袭击规模都很小,杀伤力也不怎么大,在吕布父女精湛的骑术下一一躲过,对前军造成的杀伤也比较有限。吕布父女也不敢率骑兵队伍穷追他们,一来要保证骑兵行进方向的一致,二来要等候后方的徐晃部队。
后军徐晃领军断后,摆好阵势严阵以待,准备迎接从后面追击来的敌人。老对手杨任、尹继伦迅速率骑兵前来,在徐晃严整的阵势前面丢下几百具人马尸体,又潮水般从右侧退去了。随后孙二娘统率的弓箭手部队赶到,两军对圆互相放箭,空中箭如飞蝗。孙二娘统率之能与徐晃相差太远,再加上兵卒也不如徐晃麾下百战之师精锐,哪里是徐晃的对手!徐晃军阵势齐整,盾牌手将弓箭手掩护得严丝合缝,弓箭手们一轮一轮地放箭,中间几乎没有停歇,很快就将孙二娘军完全压制,只剩招架躲避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徐晃见对面的箭雨渐渐稀了,下令道:“后队转向,缓缓撤退;前军倒退回撤,箭不得离铉!”尹继伦率骑兵再来,冲锋无法突破徐晃步兵大阵,一连被箭雨射退三次。徐晃乘势亲自率军出阵攻击,尹继伦军大败,四面八方溃散。尹继伦匹马逃生,将旗都被徐晃亲手砍了。副将对徐晃的治军本领大为叹服,徐晃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敌方骑兵溃散,步兵、弓箭手将佐本领平庸,追军威胁。看来伍召军只是人多,战力不是我军对手。只要提防法正玩弄诡计,正面作战倒是没有什么威胁。等回到长安,主公请来智谋之士,伍召不足惧也。”
副将赞叹道:“主公武勇天下无双,徐将军与高顺将军治军之能举世无匹,我军大事可成也。伍召不过是窃取益州的小儿罢了,如何能抵挡主公?可笑此子还敢上书天子求敕封,真是可笑。”
徐晃没有理会他的马屁,下令道:“传我将令!增加火把,行军!变换阵型,马六、王九部负责警戒任务,其余人加度赶路,与主公汇合!”
黑暗中栾廷玉一直静观整个追击过程,借着淡淡的月光,可见到他身边不停往来的斥候和传令兵。那些四处溃散的骑兵又渐渐汇拢到他身边,人人面上都是战意昂扬的激动神色。
尹继伦策马到来时,栾廷玉身边已经汇拢了七千余人。栾廷玉手持伍召所借官印,命两队传令兵道:“传我将令!命邓飞、孙二娘两军大声鼓噪,吸引敌军注意!”
两队传令兵领命飞也似的去了。栾廷玉眼望火把高举如同一条火龙的徐晃部,眼中也似乎有火光熊熊:“尹将军,骄兵之计已成,时机到了。击溃吕布后军,立下不世大功的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的了!”
尹继伦黑脸上也透露出几分晕红,抱拳道:“尹继伦在!”
栾廷玉点点头,拿出一支令箭,道:“好。尹继伦,我命你统率全部骑兵,击溃徐晃军。此次只准胜,不许败!”
尹继伦双手接过令箭:“得令!”拿了令箭来到七千余骑兵全面,肃声道:“众军听令!以布匹包裹马蹄,人含草,马衔枚,准备出发!”统率大军,借着草木和小山丘的掩护消失在夜色里。
栾廷玉静静矗立原地,直到他走远了,才躬身向后拜倒:“师父,我也要出发了。”
一位白须老者缓缓从一棵树后步出,正是大侠周侗。闻言缓缓点头:“廷玉,往日教你们兵法都只能纸上谈兵。此次战阵交锋,相信你也能够有些进益。华夏大地大灾将至,你也要尽快成长起来才是。”
栾廷玉肃然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