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叙目光中充斥着火热的战意:“当真!”
冲城槌撞击城墙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传来,每一次都好像撞在牛辅心上。√他从腰间最贴肉之处,解下一个小盒。打开盒盖,盒中是一枚铜制的虎符。那虎符分为两块,合在一起就是一只小小的铜虎。牛辅小心翼翼地拿出左边的那一半,沉声道:“将军,辅当日率军入驻洛阳,只带了不足两千西凉铁骑。困居洛阳许久,拼拼凑凑,堪堪凑齐三千铁骑,仍沿袭当年董相国赐予的军:飞熊军。只恨辅麾下没有良将,这两千飞熊雪藏已久。今日吕布为祸,将军勇猛,足以抵敌。就请将军暂领一千飞熊军,摧毁吕布的冲车!”
雷叙听了飞熊军三字,脸色严肃起来。但认真听完牛辅的话语,还是缓缓摇头:“不,牛辅将军,你不懂骑兵。骑兵必须冲击起来,才是骑兵。本将要三千飞熊军,是要用铁骑去撞开吕布军军阵,搅乱吕布军的指挥,不是用骑兵去消耗、破坏。所以,不仅仅是骑兵,还请牛将军派出的步兵,才能不浪费骑兵闯出的战机。
再者,吕布军骁锐、战将也是能征惯战之辈,区区一千骑兵,无法形成足够的冲击力,不过是送羊入虎口罢了。即便是董相国带出来的飞熊军老兵,也必须有三千精锐铁骑,方可一战!”
牛辅脸色难看起来:“三千?这可是洛阳仅有的三千精锐...”
雷叙一拍胸脯:“若是折损超过五百,本将赔你五千百战铁骑!牛将军,你要是这点胆子都没有,不如趁早投降。找吕布攀攀旧情,还能落得个富家翁!”
牛辅转头看了看被撞击得微微颤抖的城墙,又转头看了看一脸不耐烦的悍将雷叙,一咬牙:“好!三千就三千!我亲自率军出战,为将军助威!”
雷叙这才咧嘴一笑:“大丈夫就该有如此气概!”目视城下,眼中战意昂扬:“必不负所托。”
牛辅双手呈上虎符,然后低声下令:“赤儿,领将军去调兵!”
胡赤儿引雷叙去了,牛辅站立城头,微微叹了一口,命令身边一员偏将:“去,令人烧金汁、准备火箭,再多备滚木擂石!洛阳城墙饱经战乱,不能任由吕布军破坏!”
又交待了负责守城的武官许多句话,自己转身下了城墙,去点兵准备出战。
城上城下足足鏖战了半个时辰,一台冲车被城上的滚木擂石摧毁,但是另一台冲车又沿着浮桥推至补上。
牛辅骑马持刀,率领亲卫队在城门口列队,心急如焚地等候骑兵部队到来。
幸好,沉闷的马蹄声传来,雷叙率领骑兵抵达。牛辅面色一喜,走下城头:“将军,这就出击么?”
雷叙摇摇头:“飞熊军虽然精锐,但数量太少。吕布军前后两队,加起来足有两万人马,三千骑兵虽能冲开敌阵,也必然颇有折损。还请胡赤儿将军率领步兵先一步出击,消耗敌军箭矢,与敌军混战,为飞熊军创造战机!”
牛辅军精锐虽少,招纳的流民军却多。闻言稍一沉吟就答允了:“可以。赤儿,你领一万步兵,先一步出城。务必冲击敌军阵列,搅乱敌军阵势!最好,能把敌军从城门口引开!”
整顿好部队,胡赤儿一马当先,领诺而出。城门处领军将领乃是尹礼,与胡赤儿交手十余合,不敌败退。胡赤儿趁势领军突破吕布军阵列,一队队鱼涌而出。臧霸见了,指挥大军来围,双方混战成一团。胡赤儿军有意识地往冲车的方向冲击,臧霸则将冲车后撤,两军纠缠着逐渐远离城门,胡赤儿军的一万大军尽数出城,城门再次关闭。
喊杀声中,有传令兵骤马疾驰而来,翻身上马:“禀告主公,吕布出现了!在东城,正与我军交战,战况甚为猛烈,西城请求增兵!”
牛辅浑身一震:“吕布出现了!”
雷叙咧嘴一笑:“好,是时候了!飞熊军,准备出击!咱们解决了此处的敌人,再去战吕布!”
牛辅精神一振:“传令,开城门!”
城门缓缓升起,雷叙将盔甲上的面甲缓缓拉下,遮住面容。眼中的杀气透甲而出,手中大刀向前一指:“飞熊军,出击!”
马蹄声疾,三千铁骑几乎同时开始奔驰,从城门之下狂飙而出。旌旗猎猎,旗帜上肋生双翅的飞熊图案似乎活了过来,在火光之下跳跃嘶吼。
混战中的两军杀得难分难解,阵势逐渐分散开。拦在骑兵道路上的军士稀稀拉拉的,已经不成阵型。三千飞熊军直奔浮桥冲锋而去。雷叙吼声如雷,挥舞大刀所向披靡,一路上零零散散的军士,不管是牛辅军军士还是吕布军军士皆被一刀斩杀。乱战之中的步兵们如同积雪遇火,迅速让开一条路来。
守在浮桥桥头的一员牙门将策马来迎,被雷叙携狂冲之势一枪刺于马下,胸中热血喷起老高,浇在雷叙面甲之上,衬得他如同炼狱修罗。身后的飞熊军狂飙而过,将桥头的其余吕布军士兵斩杀尽绝。
胡赤儿军分出一队,赶赴浮桥,开始破坏浮桥。
飞熊军奔驰不停,径直杀向其余八台冲城车。
“结阵!护住冲车、轒輼!”徐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