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凌鳯将王百川带到自己的帐篷里,从床下的箱子里拿出一册笔记。丢给王百川。
“这是我以前写的东西,你看一下。”袁凌鳯随口说道。
册子不厚,只有寥寥十几页。王百川却看的很仔细。翻来覆去看了半个时辰。
王百川将册子合起来,眼睛闭了起来,对着袁凌鳯说道:“凌鳯,你所图甚大啊?”
袁凌鳯苦笑着说道:“国家表面风平浪静,但是你知道的,这层平静下面有多么危险。”
王百川睁开眼睛,双目寒光一闪,很是痛快的说道:“交给我了,不然我真的怕自己跟不上你们的脚步,我一商贾之子,能有今天的位置已是不易,我上阵不能打仗,你们的背后我要是保护不好,我真的羞于与你们为伍。”
袁凌鳯很是认真的说道:“百川兄,有你在我背后是我袁凌鳯的福气。”
王百川站起来,很是严肃的说道:“我会尽快从后军老卒中抽调忠心的人手,这次南下你想带多少。”
袁凌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除我亲军三十,以前的锦衣边骑我需要一百七十人。这一次的事情需要保密。毕竟涉及江南大族,此去,刀要快。”
刀要快?王百川显然明白袁凌鳯的意思,不过王百川却不赞同。于是说道:“锦衣边骑不能完全信任,一百七十人,一经抽调,前军左军战力锐减三分。”
袁凌鳯听到王百川的话,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意思?”
王百川开口说道:“后军老卒。”
袁凌鳯诧异的说道:“可信?”
王百川解释道:“可信,这半年我可不是只做些后勤之事。老卒中很多人都把西镇武司作为自己的家,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去京都城捞人吗?”
袁凌鳯回忆了一下说道:“记得,不过详细我并不清楚。”
王百川语气高昂的说道:“后军老卒犯事者,二十七人。十七人是因为保护中军那帮小孩子打伤人,剩余十人,因有人说我西镇武司坏话出手伤人。”
袁凌鳯接下话头说道:“后军老卒可信?”
王百川激动的说道:“可信,我以人头担保。”
袁凌鳯摆摆手,对着激动的王百川说道:“不必如此,个例不能代表全部,既然你我对此都不能完全确定,试试便知。”
王百川疑惑的问道:“计将安出?”
袁凌鳯笑着说道:“明天,后军老卒开拔,前往大营旁的山谷,我一试便知。”
王百川看着袁凌鳯很有把握的说道:“好,既然你不信,那便试试。”
第二日,西镇武司照常,王百川将后军老卒一千多人带往山谷。
此时袁凌鳯早在山谷等候。老卒虽老,却不失镇武威风,一千多人,在坐在石头上的袁凌鳯面前静静列队。
一帮无甲无刃的后军老卒,双眼紧紧的盯着袁凌鳯,袁凌鳯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朗声说道:“我,西镇武司,暂镇抚使,袁凌鳯,从伍不到两年,有人说我依靠祖上余荫,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但是我袁凌鳯对于今天自己处于的位置,从未有过得之有愧之感,为什么?”
袁凌鳯停了下来,缓口气接着说道:“从关中入京,斩匪三百,我堂兄袁凌方死在我面前。
哈密一战,一万疲惫之军战四万哈密精锐,斩敌两万三千级,俘虏一万三千余,所率一万人,战损七成半,吐鲁番残军望风而逃。
渤海一战,察哈尔二十万联军犯边,五千镇武随我北援渤海所,斩敌过两万,不可计数,贪狼破军饕餮七杀护旗,贪狼破军尽没,护旗七杀饕餮只余两所。
冬狩之日,力战哈密大将哲思儿,吐鲁番献上地图与内附降表。
还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诉你们,说这么多,有意思也没意思。
西镇武司有今天是无数人拼死打下来的。”
石头下的一众后军老卒听完袁凌鳯的话,保持着沉默,很多人想开口说话,但是西镇武司的纪律摆在那里,没有人敢交头接耳。
袁凌鳯深吸一口气,对着石头下的后军老卒行了三礼。带着愧疚的语气说道:“镇武密令。后军老卒化妆为前军精锐,于关外诱敌,此去,十死无生,因为你们要面对的是曾经的关宁铁骑,谁不想去可以站出来,此战是我自己请命,西镇武司半年没打仗了,该练练兵了。也得让眼红我们军饷的京营看看,内府的钱我们受之无愧。”
袁凌鳯话音刚毕,石头下的后军老卒们刚才整齐的队伍中就出现了一丝骚乱,不过很快就恢复的之前的样子。
袁凌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需要去求知。挥手示意王百川来自己身边。
石头上的人视而不见,但是后军老卒的老卒们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次自发性的排除异己。
不是没有人反对袁凌鳯,而是刚一迈出脚后面就被其他的老卒在背后扭断了脖子。
王百川不知所以,来到袁凌鳯身旁,这时候袁凌鳯对着石头下的后军老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