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默剑从屏风后走出来,手里捧着一身寻常衣物,不过这份寻常却让袁凌鳯直摇头。
京都城有名的千金裘,袁凌鳯也只是见王百川骚包的穿过一次,加上黑熊皮做的披麾,这哪是一个宗室将门可以拥有的。
“将军为何摇头?”朱慈烺问道。
“殿下勿怪,您这寻常衣服就是富商之子也是舍不得穿的。默公公,你别告诉你们就这样打扮一路走到长安府的。”袁凌鳯有些想笑。
“殿下要穿的,我……”默剑显然有苦难言,就这骚包的打扮,这一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波土匪打劫,这可真的是走一路,被打劫一路,要不是这一次自己带来了东厂暗卫贴身保护,再加上化妆成寻常商队护卫的锦衣卫供奉,可真的会酿成大祸。
看到默剑欲言又止,朱慈烺脸色有点挂不住,不过幸好袁凌鳯打断了默剑的话,问道:“默公公,你们来了多少人?”
默剑点了点头回答道:“浣衣局来了十位,锦衣卫供奉来了五十人。”
默剑的话让袁凌鳯苦相不得,揉了揉额头说道:“带着这么多人,殿下您要体会民情,可不是这般啊。”
“那该怎么做?”朱慈烺好奇的问道。
“默公公,圣上可有给我的旨意?”袁凌鳯没有回答朱慈烺的问话,而是问到默剑。
默剑点了点头,说道:“圣令。”说完停了下来。
袁凌鳯站起来,将身上衣服收拾整齐,面向东方跪下。
默剑走到袁凌鳯身前,从怀里面拿出来一卷圣旨。
这份圣旨的制式袁凌鳯很熟悉,作为亲军中的一员,这份内旨,或者说就是一块黄绢上盖着崇祯私印的“圣旨”,每一个亲军将领都不陌生,上十二军扩充为亲军二十六卫,亲军就是皇帝的最为信任的军队。
默剑很快宣读完圣旨,圣旨上的话不像以前那种的用语,反倒是像一位长辈的叮嘱。
“内府制棺两千余,镇武卫前军左军四千军迎回将士尸骨,朝堂风云变幻,慈烺暂居北崖,汝可视慈烺为弟,多加管教,镇武卫军威比似冬狩之日,朕心甚慰,朕于京都待汝等归来,为朕再战。”这段话无疑戳中了袁凌鳯心中的柔软,袁凌鳯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袁凌鳯将头磕在地上,嘴里说道:“凌鳯必不负圣意。”
说完袁凌鳯站了起来,对着默剑说道:“圣上需要人手,想必你送来太子,这就要回京,代我向圣上问安,两年后,凌鳯归京,为圣上再战。浣衣局的人不好居于北崖,以我亲兵名义留下锦衣卫供奉,太子有我不会有丝毫差池。”
默剑看着袁凌鳯的眼睛说道:“太子交给你了。”
袁凌鳯点了点头说道:“放心。”
朱慈烺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苦日子要来了。
“殿下,圣命在身,臣不会给你丝毫优待,既然圣上的意思是让你见识人间疾苦,懂民生之苦,那么朱临昭弟弟的身份就用不了,,您这两年就以我之亲兵名义待在北崖吧。”
“可是这?”朱慈烺苦笑着问道。
“这样安排最好不过。”默剑率先开口。
“那就这样定了。”朱慈烺既来之则安之,想来出宫前,崇祯和周后已经给他做了充足的准备了。
袁凌鳯知道这时候要是不出发回北崖,那可就要走夜路。
让人将矮小的五十带上来,和朱慈烺换了衣服,朱慈烺混在亲兵队伍里面,而那四十锦衣卫供奉,作为锦衣卫中特殊的存在,不参与纷争,只以命令为准,就连他们的家人,也都是居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避免锦衣卫供奉因为家人被挟而影响到供奉们。
所以改个名字对于这些锦衣卫供奉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不过这就难为朱慈烺了,因为他也有了一个名字袁八十八。按律袁凌鳯只能拥有百人亲兵。
但是实际上袁凌鳯只有亲兵五十人,东子和那三十亲兵留在镇武卫,因为袁凌鳯始终是要回到镇武卫的。
一路上,朱慈烺脸上有些苦涩,看到袁凌鳯接到圣旨前后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自己这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不过朱慈烺也不是喜华好奢之人,自小长于贤德的周皇后之手,朱慈烺性格可谓贤德,袁凌鳯观察了一路,朱慈烺面对街上乞丐上前乞讨都没有露出丝毫厌恶之态,还从怀里掏出来一片金瓜子,丢给乞丐。
这孩子心性不怀,心里年龄三十岁的袁凌鳯,却不知道他说的孩子,其实也只比自己小半岁,不过袁凌鳯长的高,给人的感觉不似十七少年,加上行事老道,往往给人二十几岁的感觉。
不过路上有个小插曲,才是造成朱慈烺脸色苦涩的原因,也正是刚才自己可怜乞丐,给了乞丐一颗金瓜子,别人不敢,袁凌鳯却没有多少顾忌,将朱慈烺身上的一块玉佩,一把金子搜刮一空,丢给了朱慈烺五十文钱,还美名其曰:“这些钱是给你的零花钱,省着点花。”
虽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