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袁凌鳯赶回来京都,张媛也从城外庄子回到新府邸居住。新婚之后张媛的封也下来了三品淑人,因为袁凌鳯只是三品指挥使,所以他的妻子张媛依夫得封淑人。
这让英国公有些吃味,毕竟作为与国同休的国公,他的嫡女只是一个三品淑人,却是有些低了,所以袁凌鳯回京没几天,来自老丈人的诘难便到了。
不管是什么时代,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过上好日子。而袁凌鳯新婚十几天,便消失了两个多月,英国公心里没吃味是不可能的。
回京的那一天袁凌鳯就将手上的权利上交了,虽然走之前皇帝让他担任镇武卫指挥使,但这几天袁凌鳯还未上任,不由得英国公犯嘀咕。
家宴上,英国公看着大口吃喝的袁凌鳯有些恼怒,总觉得自己夫人搜集来的美味被糟蹋了。
“凌鳯,你的新任命下来了没?”英国公揣着明白装糊涂,涉及军队将领的调动,他哪里会不清楚。
“回岳父,早已经下来了,不过有些事情耽误了,还未去上任。”袁凌鳯将一块青笋夹到张媛碗里。
“哦?圣上让你何处为官。”英国公抿了口羊汤,语气平缓的问道。
“镇武卫指挥使。这段时间离开太久了,陪一陪媛媛再去上任也不迟。”袁凌鳯随意的说道。
虽然早有风声,可是听到本人承认,英国公还是感到一丝震惊,不为别的,实在是镇武卫现在太了,作为卫所中最特殊的镇武卫,不仅人数庞大,还有极大的产出,不论是盔甲兵器,还是人吃马嚼的军粮,镇武卫都有。
不说别的,仅仅是这八个月,镇武卫就给禁军了整整三万套装具,这还不算给京营的一万五千套。
而这些都是不用花钱的,而这些全都是皇帝自掏腰包,或者说是从周后的内府中拨出来的。
仅仅七月,内府便向镇武卫拨银十五万两,要知道去年皇帝的内帑才不过入库二十万两白银而已。
锦衣卫让人害怕,但是同出一源的镇武卫却不由得人亲近,这一点不管是谁,都不能否认,户部积压的陈粮自镇武卫成立后,新任的户部尚书可是从未提及过,前些年无处安放的陈粮,总是刘宣拿到朝堂上的话头,可是今年没有了,因为的陈粮都被做成了“粮砖”。
周皇后产出的油渣,各地缴纳的杂粮,都一股脑的送到了镇武卫,出来的是五斤一块的“粮砖”。
看似坚硬的粮砖,放到水力泡软了,就是战粮,以前的战粮,无非就是些饼子,顶多夹片肉,但是现在咸甜的“粮砖”,受到了边军的欢迎,不为别的,热水一泡,厚厚一层油花浮在上面,一块五斤粮砖,就可供一个士兵四天所需。而这四天还是标准的野战饭食。虽说少了一份口舌之欲,但是能吃饱了去打仗,这比几年可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只要是能吃的东西,似乎都可以加到“粮砖”中去,而这只是袁凌鳯当初随口一提的简单想法而已,而现在镇武卫后军,这个挂着战兵名头,却沦为生产将作的军队成边军的食物来援,可保持半年不坏的军粮,管好吃不好吃,兵部的大老爷可不管,有口吃的还敢乱说什么闲话。
所以听到袁凌鳯说自己是镇武卫指挥使时,英国公的小心思起来了,毕竟京营那可是勋贵的心头肉,看着禁军身上那坚固华丽的盔甲,作为一个士卒不羡慕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现在京营也只是武备了三个卫,每个大营只有一个卫是镇武卫所产出的甲胄兵器,其他的还是使着老家伙。
现在眼前就有个机会,英国公不抓住了,手底下人可是会闹腾起来的。
“那个,姑爷,你上任的时候,可否带着老夫一同前去?”英国公试探的问道。
“嗯,可以啊,岳父要是想去,小婿正好可以带您去看一看。”袁凌鳯可没有那么多门户之见,大明边关可不太平,镇武卫看似地位极高,却没有实实在在的依靠,锦衣卫被剥夺了军队属性,就是从镇武卫成立那天开始的,就袁凌鳯所知,骆养性可是在崇祯面前哭闹过好几次了,要不是腰包鼓起来的崇祯丢给锦衣卫五万两白银堵住了锦衣卫上上下下的嘴,镇武卫有还是没有,还是两说呢。
可是这也让镇武卫失了根基,镇武卫虽是亲军卫,可是却不是铁板一块的禁军一员,就连老东家锦衣卫也开始划清了界限,这一点朱临昭可是没少在信中诉苦。
镇武卫说到底是一支军队,就靠着本卫人马,小仗可以,大仗可是真的应付不来,甚至于和袁凌鳯现在的境地相仿,一支孤军加上一个孤独的指挥使,真要上了战场,袁凌鳯不知友军几时可来。
借坡下驴,袁凌鳯也不想把自己搞成人人厌的孤臣,他又不是文官。
“岳父大人,不如明日您随我去镇武卫一趟,禁军的所需九月份应该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京营和边军了,战场上保命和杀人的东西,总得自己使的顺手才行,您说对吧。”袁凌鳯笑着对英国公说道。
一少一老,虽为翁婿,可是却从一开始便不可能有太亲密的联系,这是大明官场的规矩,娶了人家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