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走了进包厢,包厢分好几个小隔间,毕竟是勋贵集会,面对面的谈事情,吵得面红耳赤,未免贻笑大方了。况且这里也是勋贵们的寻乐场,做“坏事”是可以的额,但是别人看到就很是不雅了,遂安伯怀里抱着一个年纪不过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但是遂安伯算是勋贵中的年轻人,对于其他上了年纪的勋贵,这幅画面有些太美,不能言状,所以包厢两侧被屏风隔成了十几个小间。
正所谓大戏之前,必有热场。
“今日,望北楼的玉珍姑娘出阁,为各位爷献艺。”老妈妈虽然朱华,但是声音却依旧脆亮。
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小姑娘捧着一把琵琶走到包厢中间,向着四周行礼,然后盈盈坐下,将琵琶抱在怀里。
望北楼精心培养的花牌,其实不比大家小姐会的少,甚至诗书画艺,各种乐器也都有涉猎。
不过,身份的限制让她们只能成为“玩物”。因为这些可怜的女子是奴籍,姑娘出阁,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勋贵们的玩乐的一种方式而已,不过这些可怜的女子若是被那位勋贵看重,納为妾室,也算是可以脱离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命运了。
一曲《雁落平沙》时隐时现的雁鸣,将雁群在空际盘旋顾盼的睛景在琵琶声线中描述的淋漓尽致。
遂安伯将怀里的少女推到一旁,抓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光,说道:“赏。”
于是一旁的侍者用着高昂却不刺耳的声音喊道:“遂安伯赏。”
名叫玉珍的小姑娘冲着遂安伯的屏风,端庄的行了一礼,声音温顺的开口说道:“多谢遂安伯赐我嫁妆。”
“盖取其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借鸿鹄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者也。好心性。”屏风后面的永康侯声音低沉的说道。
“永安侯人老心不老啊,怎么,白雪压红梅,哈哈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恭顺侯话没说完便自己笑的不能自已。
“老匹夫。”永康侯又不由的骂道。
“你也不差。”恭顺侯丝毫不弱声势。
“这位姑娘,你先退下吧。”英国公开口让玉珍姑娘下去。
小姑娘将琵琶抱着,细声说道:“多谢各位大人,多谢永康侯赐言。”有了刚才永安侯的话,以后玉珍姑娘嫁给勋贵子弟,就不会有人拿她的出身说话了,虽然没有勋贵将她收入府中,不过她的命运,也算是改变了。
小姑娘走出去后,里面有一阵沉默。
陷入沉默的包厢让遂安伯有些不耐,不过今天借着望北楼有花牌出阁的由头,将现在京都的勋贵召集在一起,很明显这是有事情啊。反正不关自己的事情,看看戏吧。遂安伯眯着眼睛,享受着侍女的按摩。
“咳咳,既然不想听曲子了,英国公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安乡伯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英国公让人撤去屏风,朗声说道:“今天让各位过来是说一件小事,镇远侯,永康候,安远候不知道三位愿不愿意给老夫一个面子。”
“英国公说的好听,面子,老夫可是将面子丢完了,老了老了,被一个小辈在脸上拍巴掌,英国公,我敬你,可是你说老夫的脸面还要不要?”镇远侯开口将皮球踢了回去。
“镇远侯此言差矣,这件小事,我有所耳闻,不过是少年轻狂而已,还到不了伤你镇远侯的脸面一说吧。”恭顺侯接过话头。
“说的轻巧,京军七十二卫,前二十四卫中的六卫精兵,肉包子打狗,放你后军都督府,你要是能像我们三个心平气和坐在这里,你不是最墨麒麟吗?只要你能把你后军都督府的那鹰扬卫给我,马儿你随时牵走。”安远侯开口讥讽道。
后军都督府,在京只有横海卫,鹰扬卫两卫,这是后军都督府在京的门面,安远侯一开口便要恭顺侯的半个门脸恭顺侯一阵气恼。气呼呼的喝了一杯酒,也不是英国公托自己说话,自己才不掺和这笔糊涂账呢。
“怎么不说话了?要是你愿意,老夫看上了你后军都督府的横海卫,你不是说京军换装新盔甲没有你的份,那老夫给你五千套不用的甲换你横海卫。”永康候这时候明知故问道。
恭顺侯有些生气的说道:“后军都督府就靠着,这两个卫所在京撑着脸面呢,二位说这话是不是太过了。”
揭人不揭短,兴武卫调北直隶都司、江阴卫、蒙古左卫革、蒙古右卫三卫革除。后军都督府在京原来的六卫人马现在就剩下了两卫,这件事情已经让后军都督府十几年没有抬得起头了。
俗话说手中有权,处事不惊,对于勋贵来说,统兵权是一个勋贵说话的底气,现在这两位拿着恭顺侯的痛处说事情,他怎么能不气呢?
“够了,三位,莫为难他了,这件事情与他无关,既然不想好好说话,那就划出个道吧,英国公府还从未怕过谁。”英国公怒声说道。
“国公勿怒,不过六卫人马被人夺取,一众将官被人撵回了燕山,若是这口气不出,我们三个武侯以后怎么统兵?要如何服众,今天这件事情忍了,怕是以后我们三个侯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