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武侯和英国公那里不知遂安伯说的是什么好办法,无非就是勋贵对决而已,找一片好地方,两家拉出来自己的亲兵或者族人,打上一场,谁服软谁就输了,不过这种事情,于明一朝也只是发生了不到十次,因为双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都是家族嫡系,死上三五个就心疼的不行,那里会让这些人像一个士兵一样战死。√
三位武侯没有吭声,那种解决的方式,看似简单,但是一个脸面,动此干戈实属过火了。况且瓦罐和玉器碰,不管输赢都是玉器吃亏更大吧,这是赔本生意,三个武侯又不傻,那里会同意。
最一点是这种办法最后不管是谁赢谁输,虽然说不会追究对方,但是这就是结了世仇,若是胜了,用袁凌鳯人头换自己的脸面,正是三个武侯商量过的结果,但是输了呢?折煞三武侯,这是给袁凌鳯扬名吗?
作为岳父的英国公同样也不会同意这种方法,三武侯府中能人异士众多,不是看不起袁凌鳯,作为勋贵一员,哪家没有养着几个死士,真的打起来,袁凌鳯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呢。所以他更不会同意了,邀请了这么多的勋贵,饶了这一圈子,为的还不是让袁凌鳯活命。
短暂的沉默之后,英国公开口说道:“说说吧。”
英国公知道刚才说的话只是试探而已,三位武侯要的可不会是简单的一颗袁凌鳯的人头。袁凌鳯胆子再大也不会说是在兵权上出差错,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没有上面的意思,袁凌鳯那里会做此种去死之道。
看破不说破,每个人心里面都跟明镜似的,至于说杀袁凌鳯,不过是一种表态,英国公要是不接话茬,杀袁凌鳯就是定局了。而现在英国公将这件事情拉到英国公府的头上,事态就有了变数。
至于是三个武侯的真实想法很简单,这是在对崇祯进行一种提醒,或者是警告。
京军,边军,亲军。三种不同属的军队,面对的战场不同,甚至是士兵的出身都不一样,虽然都是明军,但是放到时代,一个国家的军队都会有三六九等,无疑京军是不如亲军,但是却与边军相当,现在多出来一个镇武卫,就打破了这份平衡。
以往这种地方造反,那是底下都司所属卫所或者布政司自行招募平叛民军的事情,若是战事不利,才会轮到京军,但是现在出身锦衣卫的镇武司,以皇帝亲军自称,这倒能说的过去,但是镇武卫的成长太快了,导致现在在崇祯的眼里面京军的性变得不如从前。
若是在以往,像山东起初那样糜烂的战局,那是一定会从京军中抽兵点将的,当然京军也不是皇帝一声令下,便会开拔出征的,现在多了镇武卫这个异数,前几年北援渤海所的那一仗,京军还准备多要点军饷呢,可是横插一脚的西镇武司将这份惯例打破了。
现在更是闹出了镇武卫夺取京军六卫兵权之事,事不过三,是因为第二次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做这件事的人都被杀掉了。
那里有那么多的仁慈,军中同僚之情那是底层军士之间的袍泽之情,上层的左右都督或着都督同知可是不会这么做事情的,更何况这百年之间,五军都督府的权势一步步削弱,前左右三都督府已经几十年没有左右都督了,这在形式上就已经弱于兵部了,勋贵的地盘就是五个都督府,无疑现在袁凌鳯的行为就是在势力日渐衰弱的五军都督府身上割肉。
也幸亏袁凌鳯不是属于兵部的将军,英国公嫁女,背后的推手可不仅仅只是英国公一人,勋贵或明或暗都是表明态度,就是拉拢袁凌鳯,袁凌鳯个人的价值并不是值得勋贵们低下高昂的发冠去拉拢的,而是听命于袁凌鳯的镇武卫,随着镇武卫愈发强大,袁凌鳯所起到的作用就越大。
镇武卫不听锦衣卫调令,对于五军都督府和兵部而言,也没有明确的从属关系,至于亲军都督和镇武卫更是没有丝毫关系,袁凌鳯只听当今皇帝的命令,现在好说,但是若是一代新皇上来呢,镇武卫就成了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必须要拉上自己战车的存在。
当然袁凌鳯也能不选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依旧效忠新皇,但是这可能吗?一代新皇坐上龙椅,既无威望,手段高低还是两说,镇武卫加入兵部,五军都督府就只能一直装着低调,若是加入五军都督府,不需要镇武卫去打仗,靠着镇武卫的后军大营,到时候五军都督府的兵强马壮,在朝堂上说话就是实打实的硬气了,而不像现在依靠的是身上爵位的威势,自己有实力和自己有名声,说话的性不可相比。
也正是因为这样,辽东定西候才会在英国公嫁女之事上退了一步,这些可不是英国公的想法,而是其他勋贵的共同意志。
大家手里面都握着底牌,但是无疑英国公的牌面小了一些,这才有了今天望北楼的这场相聚。
不过事情还是要解决的,与其强硬着撑下去,不如现在放出善意,不过这份善意却是有限的。
“既然谈不拢我等三个武侯跟一个小娃娃计较,胜之不武,不如这样吧,既然是我们退,那么不如退的彻底点。”永康候小声的对着身边的镇远侯,安远侯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