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人素知这贤王的脾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决不含糊。
对方推辞了几次不收,老太君也不好再坚持下去,这份人情暗暗谨记,只好命大媳妇退下,坐回位上。
郡主赵梦婷鼓了鼓腮邦,她可不乐意了,在家之时,父亲为了这十万两银钱那个闹心折腾,甚至有要把自己扫地出门之怒。怎么想这口气也难以消下,欲搬回几分面子,即把嘴巴一张,正想说词,知女莫若父,就被个贤王给阻止了,反将脸转回笑对着李金龙说:“贤侄啊,小女想敬你一杯水酒,不知可否赏光?”这一来阻止了郡主的胡闹,二来也化解了场面的尴尬。
好个贤王,果然老于世故,洞察先机。
李爷执手当胸说:“王爷,当真对不住,小子初来乍到,身体偶感微恙,水酒向来不沾,请容在下失陪,告退了。”又作了个四方揖,告之长辈,这才离席。
赵梦婷这下又不乐意了,一气父亲,二气那个不识好歹的杨宗源,自己还没找他算账呢,这厮就已先摆个臭脸给人看,算什么意思,下马威吗?当下一拍桌子,追了他去,只留一众面面相觑,场面极为尴尬。还好老太君处世圆滑,先请贤王留下,继续饮宴,私底下却偷偷示意个曾孙杨文广去瞧个究竟,以免他二人误会加深。
李爷前脚刚跨进门槛,反手就要关上房门,偏巧这时赵梦婷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了,一手拍在门板上,一对眸子气怒怒瞪视着他:“为什么见了我就走?”
他怔然一愣,片刻淡然冷说:“郡主,是你啊,有事吗?我要休息,烦劳……”话尚未说完,门已被赵梦婷大力推开:“少来这套。”李爷不得已后退了两步,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不了。
赵梦婷进得门来,向房内随意瞅上一两眼,见陈设讲究,古画盆栽齐全,干净雅洁,和一般的富贵人家如出一辙,不由得好笑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听说你自从来了天波府后就一直待在这个小房间里,寸步不离。本郡主还以为你在里头藏了什么好宝贝呢,原来却是什么也没有啊,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她甩了甩头,换吸口气,然后扫扫掌心,目光瞅着个李金龙不放:“你说你大好的一个青年,整天待在房里,哎,你到底是虚的还是实的,弄的跟个深房闺秀一样,见不得人吗?”李爷见说,面上不禁一热。
闷在天波府又不是他自愿的,若不是为了那份兵力部署图的下落,他才不愿意这样勉强自己呢!
话回早上,他跟赵梦婷不带丝毫感激道了一声谢,然后走人,本想着可以去江湖闯荡一番了。谁想耳畔咳声如雷,然后一道金光洒下,是玄真子立身街上,他目光横了爱徒一眼,面无表情,就在前头走了,李爷忽觉寒流冷身,无奈的他也只好跟来。
玄真子转入一条僻静的巷道,就把步子止了,李爷在后面唤了声:“老头子,你来啦,这次是真人呢还是元神出窍?”情感丰富,连嘴角也是咧着笑意的,要上前与他相认。
不料玄真子转过身来,铁青着脸,不答他的问话,反极大恼:“前几天为师是怎么跟你说的?”
李爷挠了挠头,歉然着说:“师父,人家想你了嘛!”
玄真子怒训他道:“胡闹,快,趁杨家人还没有发现之前,你赶紧的回去。”李爷不懂了,当下便问:“师父,为什么你一定要我留在杨家?而且,而且是以杨四郎儿子的身份?我……我的亲生父亲真的是他吗?”
认真瞧着老头子的神色,不听他反驳,胆子愈发大了些,“这么说,这是师父你刻意的安排喽,那么我无辜入狱……”说得极慢,到了这里话头就停了,不敢再往下揣测。
本以为恩师会恼羞成怒大骂自己一顿,又或者据理力挣反驳自己,但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秋风将他的袍角吹起来又荡下。
过了良许,玄真子才轻轻叹了口气,面对着他说:“小爷子,你不需要问,也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为师会这么做全然是为了你的好。待事情一了,你想知道些什么,为师统统的都告诉你,而且,我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是关于你的身世,我也一并告诉你。”
李爷按耐不住狂喜,一颗心也几欲要跳出嗓子眼:“我的身世,大秘密?那师父你现在为什么不跟我说?”
玄真子道:“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等时期成熟了,你我就可以翻身了。”
摊牌,翻身?这些个字眼,李爷他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挠着头在想自己的父母会是谁?士农工商,是干哪一行的?想着想着,眼前不禁联幻出一副画面……父亲是个剑客,而母亲……来不及看清楚他们的脸,就被老头子一暴栗打了回来:“在淫浸什么呢,混小子,一点也不专心。”
李爷面上一烫,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但听师父又说:“老太君已经派人来找你了,你快点回去吧!”
“可是,老头子……”
“听话,什么时候任务完成了,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我会随时跟你保持联络的。但要记住,遇到危险时要冷静,打不过人家就跑,保命最为要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