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盗走贤王钥匙的人是谁,他都要想法子寻回来,不然下面的路不好走。刚出师就不利,很是晦气,此地不宜久留,得赶快离开才行,提步的瞬间看见榻上被自己用昏睡咒点倒的王爷四肢斜外,没有盖被子,不由地住足了。
走过去把贤王的身躯横摆好,观他呼吸均匀,睡得极是安稳,面上还带着几丝笑容,想是做了个好梦,心道:“我的符咒虽让贤王暂时性昏睡,但前咒在先,双重叠加,再加上酒精的熏陶,还是有一定的副作用的,可不能无端害了他。”当即念动咒诀,解了自己所下的两次符法。
此刻,外面忽然拍门如雷:“王爷,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李爷暗下大惊,许是刚才两人打斗惊动了值夜的人。
“谁啊,吵吵吵,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贤王竟然醒了,李爷赶紧拈个隐身符法躲在暗处。
就见贤王打着倦意,下榻找来鞋袜穿上,又取了件外套披在身,然后才去开门,还没有开口,就见两名值夜虞侯站在门前往里张望,有一丝的不悦添堵。
“干什么呢,把本王吵醒了?”
“王爷,您刚才……这屋里……”
贤王回头一望,见里屋一切如常,便问:“我屋里怎么啦?”两名虞侯赔起笑脸:“没,没什么,是小的多心了,王爷没事就好。”唱个诺,即退了下去。
“莫名其妙!”贤王有如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骂了一句,闷闷地关上门回屋倒了杯茶来喝,然后上榻睡觉去了。
夜里秋风习凉,那两名虞侯的脚步走远,李爷内力精湛,仍能断断续续听得到二人的谈论:“……真是奇怪,刚才明明听见声音的,怎么一敲门,什么都没有?”另一个打趣说:“也许王爷金屋藏娇不让人知道呢!”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王爷他不是这种人!”
另一个反驳他道:“哪一种人?归根结底还不是男人!这男人嘛,长年没个女人作伴怎么行?王妃都死了十几年了,王爷也不续娶,能不把他给憋坏了吗?刚才咱俩听到的动静莫不是……哈哈,嘿嘿……”
先前之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目射凶光,怒问:“一定是什么?你怎么就那么笃定王爷屋里藏人?”那人左右顾盼了一下,见夜深人静的没有其他人了,偷偷对同伴耳语:“王爷那么久才开门,而且他出来的时候你发现了没有,一脸的疲惫,我想啊,他一定折腾了很久,累的。”同伴也跟着点头赞同这厮的话,贤王出来的时候,的确精神不佳,难道真的是在连夜劳作耕耘?
李爷不禁暗暗好笑,这两个货居然在背后议论他们的主子,而且还往那方面去想,幸好贤王没有听到,不然保准一张俊脸早给气绿了。忍着俊,就见贤王这时候横身躺下榻,扯来被子轻轻披上,安稳入睡。
他候了片刻,等贤王真正睡着了,才抽身出来,拂灭了烛火,然后顺原路走了出去。
高空的星星稀稀疏疏地密布着,用微弱的光聚齐众家的力量,蓄势待发。他此刻的心也像满天的辰星一般密密麻麻,一心只在想,一心只在念:“到底为什么?这个八贤王给我的感觉竟是那么的特别?”
刚才看贤王熟睡时候的样子,李爷几乎能够读懂他的心,也能够融入他的身体里去,去感受着他的每一个感受。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神奇力量啊?亲情、爱情、友情?不不,虽然他拒绝了郡主的情,但他不是断袖,爱的只是曾经梦里徘徊不休的那位仙子,所以容不下其他的人。
要是友情,他跟八贤王不是很熟悉,也没到那份能够让他心痛的交情上,一定是其他的东西;至于亲情,在这个世界上,他也只有师父一个亲人,这个根本没必要去想。
叹了一声,今晚取得了第一把钥匙,他要赶紧地告诉师父,要老头子照样子赶快将钥匙做出来,随时备用。还有,他还要去暗查盗走钥匙的黑衣人到底是谁,也要把钥匙追回来,可现在一丝线索也没有,叫他如何下手?
可是师父留给他的惟一通信工具,已经被那个刁蛮的梦婷郡主给毁了,不然也可以问问师父的意见。到现在要如何才能够找得到师父,这是一个难题,老头子行踪不定,自身又不认识什么人,如何跟师父取得联系成了困扰着他的一块心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诸事添堵,他烦心了,仰天又叹了口气,先不管这些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他是个乐观知足的人,既然老头子那么在意那一张“兵力部署图”,以其神通,想要跟自己取上联系也决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现在的重点是那名黑衣人。
安慰至此,烦恼尽消,又一展筋骨,准备回天波府去了。
一抬头,竟是懵了。
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之间走入了一座绣楼,幸好他是等王府刚才值夜巡查的人离开之后出来的才没有被人发现,望见那里有灯光,一时好奇,便走了过去。
绣楼下的窗子半开半合,他揉身过去,借缝隙往里一张。呀,烛火彤照之下,但见一名女郎手中执笔,正在案前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