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回头,扫视了五人一眼,见个个面色紧张,目光又向榻上的李金龙落去,微笑着说:“他没事,二公子功夫底子厚,而且他的血液之中似乎有一种能抗毒的物质,至于是什么,我回头还得仔细研究。”
紫苏道:“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不见醒。”老中医笑道:“快了,他是一时血气上冲压迫了神经,只要醒了便会没事。”收拾医箱,辞了元帅,潇洒地返回自个的岗位。
听说侄儿无恙,六郎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见火头兵五人分外关心“宗源”,心中更是觉得喜慰。然而一看见赵梦婷同样昏迷不醒的状况,心下不免忧怀:“她一个女孩子,堂堂王爷府的千金,竟为了宗源贤侄,先是女扮男装到军营来吃苦受罪,如今更是为了宗源甘愿舍命。”
如此痴情的女子,倒是少见得紧,说不了要竖起大拇指赞声钦佩了。
不过,为了郡主的安危着想,杨六郎在心中辗转一番念头之后,已然做出了决定,吩咐几人要好生照料这里的一切,便转身出去了。回到营房,研墨写了一封书信,遣人派送至贤王府。
天色早暗,火头营五人做好晚饭派发给三军之后,收回碗筷在清洗着,并没有回营舍。这时,营舍内只剩昏迷的李爷和郡主,没有人照顾,就见彩光一眩,蛇妖化道紫光现出人形,慢慢地向李爷靠近,要取他身上的龙珠,怎知一触及李爷的身子,遭护体真龙之气袭击,弹了开去。
该死,又是这尾畜生幻化的护体真气阻挠了她的好事,难得李爷中了她所布下的蛇毒,想不到还是不能够亲近他身。
那天,中了开封府设下的奸计,失手被擒,无论开封府的人如何逼问蛇妖,她也是俱不交代。晚些幸得主人搭救,这才脱身,主人又不失耗损功力替她疗伤,待伤势完全好转后,又从主人之令,下山继续设法谋夺龙珠。
知道李爷进了军营,便尾随其来,暗地里观察了几天,今天终于找着了个下手的机会,施法招来同类欲将李爷咬伤。蛇类中属三角蛇唾液最毒,晾李爷也招架不住,届时再严刑逼供夺取龙珠不迟,怎知该死的刁蛮郡主出来横加干涉,搅了她的好事,甚是气恼。
不过,李爷毕竟善良,有恩必报,为了吸出郡主血液内的毒素,也中了蛇毒。
蛇妖转瞬窃喜无比,虽然计划有所改动,但结果却是一样的,毕竟李爷中毒昏倒了,她可以趁此时机偷取龙珠。谁又晓得,每当李爷不省人事之时,总有真龙之气护体,害蛇妖近不得身去。
一时大意,竟遭龙气袭击,刚恢复的元气又给震出了内伤,不及生气,听得外间走来人语,情知火头军五人回营舍了,欲招展玄光消失遁逃,却又因伤势过重,施展不开法术逃走,只能把身子一摇,化道妖光钻入了郡主体内寻求庇护。
火头营五人毕竟肉眼凡胎,推开门进来,有说有笑的,不见屋内有任何的异常之处,又观师父还没有苏醒,为了不扰到师父休息,便降低了响动,缓步到榻前,注视了师父片刻,观他呼吸均匀,睡梦中笑得正是香甜,更不敢出声惊扰,不疾不徐地宽下各自的外套和鞋袜,也都上床睡去了。
夜里深沉,好梦不断。
李爷休息了一宿,次早醒转,他惊坐起来,揉了揉眼眶,满脸湿汗,“我,这到底是怎么啦……”伸袖擦了擦湿汗,脑袋虽微微裂疼,但已大好,昨天之事如滑痕般一幕幕、慢慢地在回放……他召唤水龙施雨,淋湿六郎身子,破除公孙策的符印,然后盗取钥匙,怎知郡主那妮子又出来捣乱,好像救了他一命,也好像被蛇咬了……
“对了,郡主丫头……”
又见晨光折射进窗,看那郡主安稳地睡在自己的床铺上,不曾梦醒,而自己却是占了矮子的位置。想必矮子昨晚一定是挤到虎山的床榻,二人一起合铺了。
正要下榻穿鞋,就听开门的声音响耳,而且汤香扑鼻沐送,极是爽胃。果见那紫苏迎步进来,手里端着一大碗鸡汤,看见李爷下床的举动,急得叫跑了过去:“师父,动不得,动不得。”将鸡汤安置桌案,手被瓷碗烫得起了几颗水泡,也顾不上去抹药,一心要阻止师父下榻。
李爷轻轻推开了他,取来外套一面披上,一面笑着说:“紫苏啊,我又没病,怎么动不得?”紫苏面上一热,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努了努嘴,强硬着语气:“这个嘛……那个,冤有头,债有主,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啊!”李爷嗤的一声,笑了:“乱用俗语!”念了一句,就移步瞧郡主去了。
撩袍轻坐于榻畔,把了脉搏,片刻安心说:“还好,毒都清了,只是……”瞧着郡主的花容月貌,观她眉心深锁,一会又舒开,惨色渐退的脸上时而挂着笑颜,时而紧张,不知道她在做着一个什么样的怪梦,遂将手轻轻放了回去拉被子盖上,又立直了身子。
紫苏端着个海碗,把汤送至李爷面前,一脸的期许:“师父,请喝汤!您放心,这是胖子做的,用的全是鸡骨头,按照您的法子,他已经炖了一天一夜,我试过了不太难吃,请看在我们的这份孝心上,您千万不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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