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说治好胃痉挛的药方竟是如此简单却又神奇,都不禁称赞,说这小子神了,就算宫里的太医,江湖的卖药郎中,也是不能攀比的了。李爷不爱这些虚名,不想他五个徒儿听了这些赞美之词,都深替师父开心,矮子和紫苏更是嘚瑟,听二人叉腰道:“但有一点应注意温度适宜,防止烫伤皮肤。”
岂料李爷不领紫苏这份情,哼了一声,便不睬他。
提起厨艺,便想起了一事,伸手向太师道:“如今酒宴办完了,我们的工钱呢?”那管家恼怒异常,拽过李金龙说:“你这厮还好意思提起这事,说,你到底在菜中放了什么,害得大伙儿闹肚子?”
五人听了这话,知道今天的活白干了,赏钱讨不到不算,只怕连命亦也难保,一时的虚荣也顿时化为乌有。紫苏微急,抢步过去,挑开管家“揩油的手”,拉李爷过一旁,压低声音在说:“师父,不要跟这种人计较了,我们快点走吧?”其余四人也凑上前去,都是同一个意思。
李爷不明白他们究竟在怕什么,不管有没有这二十两银子,都不会影响胖墩的命运,因为他手里已经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了,不差这点钱。只是有些不甘,今天替人干活却没有得到一丝报酬,尤其主顾是太师府。
他自己不打紧,一向视钱财如粪土,但五个徒弟累了一整天,可不能白忙活,势要讨回这笔酬劳,略略推开五个徒弟,只身过去,向老太师直言:“我跟你们说过,我做的菜完全没有问题,这位老兄因为老毛病犯了,才致你们误会。可不能因为这样,你们便不付我们的酬劳,欠债还钱,凭自己的本事换钱,这都是件很公道的事。您说,是吧?”
庞吉起身,目光向众人微微扫将过去,其他人面色复杂,只有杨六郎铁青着一张老脸,似乎在忍着莫大的怒气,不知道是冲着谁,而谁又惹着他了。太师起身抚掌一笑,说道:“话是不错,不过,老夫和在场的诸位,的的确确闹了肚子,你要如何解释?”
胖墩扯了扯师父的衣服,低声劝说:“师父,此地不宜久留,银子我不要了,还是快些走吧?”
李爷当真糊涂了,为何这几个人一直催着他走呢,他刚才试菜的时候,也察觉那些菜色有异,只不过不是毒素,而是用了一些作腐的肉,不鲜,他手艺好,已把这种味道掩盖住了,倘若不仔细,一般人根本吃不出味来。
又见他几人面色凄哀,还当事先没有检查仔细,或是庞府的人贪小便宜,从屠户那里购来的便宜肉类,滥竽充数。这次却载了个大跟斗,害帮厨的人成了替罪羔羊。
转念又想:“若要取得银钱,必须将太师的肚痛治好了才行。”正要说话,那公孙策已然抢先了一步,对众笑说:“本人这里有药一包,大伙拿去,煎水喝了吧。”
“你这能治病吗?”
“保管能!”
公孙先生说的话,谁人敢不信?
众人听说吃了药便好转,不管有没有喝粪水的,都一窝蜂过来抢。展昭提了一些,递给庞吉:“太师,请!”庞吉面色微沉,心中盘旋不定,不知该不该接,不接肚子痛得要死,接了就等于欠开封府一份人情,好生不爽。
管家倒是灵光,替主人接了,又说了些感谢的话,态度十分诚恳。
庞吉心想:“领你情的是我家下人,以后要老夫还这份情,老夫可没欠你们什么,要人情自找管家讨去。”这么一想,心里宽慰了不少,一高兴上来,赏了李金龙等人四十两的银子。
李爷只取二十,还回二十给庞吉,领了众弟子就走,也不跟包公、贤王、杨六郎等打招呼,五个徒弟犹豫一阵,搔耳跟在后头。
众客吃了公孙策的药,身子好些了,又念起今晚乃太师寿辰,刚才还没有尽兴,又鼓动摆宴再作饮酒,来个不醉不归。太师自是十分欢喜,又问贤王等人,杨六郎哼了一声,起手说告辞,包公、展昭、贤王、公孙策、杨宗保等也一并告辞,太师微笑着恭送。
离了太师府,杨六郎追上李金龙,左臂一横,拦了他去路:“站住!”李爷抬头,见是元帅,微笑喊声:“六叔……”才一开口,已被杨六郎恶语打断:“住口,我不是你六叔。”
李爷心惊:“莫不成他知道了真相?”自己明明掩饰得很好,只觉穿帮的机会不大。又见杨六郎这等面色,想要杀人的样子,当真捉摸不准其中的想法。
这时,贤王等已赶了上来,相劝道:“杨元帅……”六郎将手一摆,对儿子吩咐道:“宗保,将你二弟绑了,押回军营?”杨宗保面有难色,他得公孙策的药物相助,身子已好了些,此时不想绑人,便装着病说:“孩儿刚才吃坏了肚子,现在浑身酸软乏力,根本……”
杨六郎叹了口气,自己儿子的性情如何不了解,也不多说,拽着个李金龙就走。
火头营五人慌了,都争抢过去,拦住了去路,诚意恳求:“元帅,此事……”六郎大怒,斥道:“你们还敢说,等回了军营一并罪罚,放心,谁也不会落单。”听说要并罪作罚,矮子慌了,要下跪求饶。
虎山早知他心意,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