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一怔,这个他倒没吃出来,因为他从来没有吃过耗子肉,也不知道那耗子味儿如何?
一旁的杨宗保可就苦了脸了,听说菜里参的是耗子肉,而且是一只死了很久的耗子,想起今晚在太师府吃过的东西,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滚,直奔茅房而去。
穆桂英大惊,紧随丈夫其后,要瞧瞧他身体如何。
李爷又不开心了,扭头问向杨六郎:“六叔,这杖刑您到底还打不打?不打我可要起来了。”六郎怒火攻心:“你!”他冷汗直冒,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打板子上面,难得歇息一会,想不到屁股还没有坐热,梦婷郡主便停手不打了,这刻想要动怒发火,也是力不从心。
老太君审时度势,瞧出了儿子的异常,趋步上前笑道:“不打了,不打了!”要扶孙儿起来,六郎实在好气:“娘,你怎么……”
“老身怎么啦?”
扶起李爷之后,老目横了儿子一下,又向贤王说情:“王爷,您来评评理,纵是恶贯满盈的罪犯,打了一百几十下板子那也该够了吧。我孙儿身子骨硬朗,才受得住这么些个板子,若换作常人被他这么的打,那个挨得住啊?”
加上郡主怒火中烧的那几板子,心想这孩子铁定遭罪更甚。
贤王笑道:“不错,延昭兄,老太君此话带理,有罪的板子打了这么多下,也该消停会了,况且贤侄只是小错,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也就是了?”六郎哼了一声,自己一张嘴哪里说得过老母和贤王。
这时,公孙策也上前一步,执手说道:“杨元帅,依学生看,不如这样,余下的板子且先记下,等二公子那天身子养好再将功赎罪不迟,您看,是否可行?”
“这个嘛?”六郎沉吟挽须。
老太君欢喜极了,对公孙策更是感激不尽,连道:“可行,可行,公孙先生的话就是中听,老身做主,就这么办了。”唤晋南来扶孙儿,那郡主也想过去扶人,却被李爷狠狠推开了,冷冷的说道:“谢谢大伙的好意,小人的身子没那么娇贵。”拖着伤,去解开了胖墩等人的穴道。
郡主胸中一痛,怅然若失。
五人眼眶红肿,跟李爷拥在了一处作泣,胖墩哭道:“师父,你一定很疼吧?”李爷摇了摇头说:“不疼!”紫苏抹着眼泪,哽咽道:“你骗人,板子打了那么多下,不疼除非你不是人……”言未毕,那虎山已经恼训非常:“戏子,胡说什么呢你?”
紫苏哭哭啼啼的掩面:“本来就是嘛,人家……”骏梓个头高,狠狠拍了紫苏一掌,骂道:“你还说,什么师父不是人,你他妈才不是人呢!”矮子身矮,跟他们挤不了,只关心李爷的伤势:“师父,你流了很多血,快回去上药吧!”
李爷点头:“好的,咱们这就走!”步子才提,那边老太君腮边又是堕泪,又是心疼:“这么晚了,你们要上哪去?”李爷淡淡吐了两字:“军营!”众人都想,城门关了他怎么出得去,从未见过这么逞强的人,不觉都把目光望向六郎。
六郎只觉一股股寒意冰射,颤的从两肋冒起,挥了挥手,最终妥协:“罢了,罢了,伤得那么重,夜路不好走还逞强,在家里疗养一晚,上了药,待天一亮,明日再一起回营吧!”众人欢喜,就见柴郡主扶着六郎回房去了,看来他比李金龙还累。
至此,事已区处妥当,开封府包公等人,一一向老太君辞别。更深了,老太君也不便留客,说了几句场面话,包公等便走了。贤王拉着女儿也准备回府,郡主舍不得李爷,死活不肯回去,但对方不领情,翘首望着他进屋的身影,真想留在这里陪他,贤王又不许,硬拽着个爱女离开了。
火头营五人送李爷回房,老太君也派杨洪安排了五人的住处。紫苏不愿意离开师父,想帮师父上药,但被李爷拒绝了,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区区小伤,还不在我眼里,夜深了,你们都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可是……”
其余四人扯了扯紫苏衣衫,叫他不要影响师父休息,紫苏恋恋不舍,不得已随同伴出去,将门掩上的时候泪水又湿了眼眶。
李爷虽无痛觉,但屁股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染湿了裤子,总是件不光彩的事,要等三天伤势才会痊愈,得想个法子先把伤治好了,免得累赘,于是想到了以法术疗伤,就取来朱砂,符纸,当场画了一道治伤灵符,便要念动咒语,忽听拍门声响了,以为是五人折返,不耐烦说了一句:“更深雾重,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请早。”
沉寂了半响,一个女音幽幽叹息:“我只求见你一面,见过之后便走。”李爷一怔,这声音竟是杨四娘,忙把桌上东西收拾藏好,侧躺在榻,仰头唤了一声:“门没锁,请进!”门推开,那四娘进来了,放下东西果真掉头就走。
临出门的时候,深深望了李金龙一眼,只说:“这金疮药很有治伤的灵效,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涂上它吧!”门掩实,走远了。
寂静了一会,李爷伸手掏出符咒,正欲施法,又听得敲门声急,以为是四娘折返,心中虽不大痛快,但还是忍着气说:“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