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死者是前段时间死掉的烧水丫头的长兄,包公花费不少人力物力总算找到了这么一个人。死者大哥的确知道不少的内幕消息,可他是个贪花好色之徒,终日留恋花街柳巷,无所事事,十足的地痞无赖。
等王朝和马汉找到这人的时候,押回开封府看管,无论怎么逼问,这厮就是不说实话。原以为像这样的人,软骨头一个,多吓唬几下便招供了,怎知四壮士用尽了吓唬的方法,也是不吐露一个字。
四壮士本想用刑的,奈何包公不允许,又想这人是案子中至关重要的证人,原是打算关在牢房里的,这样比较安全。但无赖就是无赖,牢房不住,要住就住客店,牢饭不吃,要吃就吃“客云来”的饭吃。
你不是想要他说实话吗,那就照他的意思办,否则死也不说。
无奈,只能依无赖的话供他好吃好喝,但住的地方,只允许是开封府的客房,这已经是莫大的通融和恩赐了,别给脸不要脸,否则,四壮士昔日出身草莽,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痞子怕了,也只好暂时妥协,先吃他的喝他的,舒服了再说。
于是给痞子安排在客房居住,也便于就地看管。
谁知,十五那天是庞太师的寿辰,应邀过府贺寿,只留四壮士顾家。那天夜里,四壮士及一班衙役也不知怎的,晚些时候人人闹了肚子,等从茅房出来,痞子的人影已经不见了,顾不上腹痛,抄着家伙出去寻找。
直到包公三人回府,人也是找不到,痞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留下一点痕迹。
谁又曾想,天微亮的时候,接到报案说巷子里死人了。
当时王朝和马汉在附近一带盘查,是第一个听到消息的。报案的是赶夜香的车夫,他每天早上都要把装满夜香的车子从那条巷子里经过,因为那里人少,才不会遭住户臭骂。
早上赶车经过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以为喝醉酒了。从巷子过去拐弯直线走大约一百米的地方开着一家妓院,生意还挺火热。来里面玩的嫖客有些不欲张扬的,很多时候都是低调地从这条巷子里经过。
车夫老汉看见地上有个人,以为是喝醉了睡在地上,那人挡了道路,他便把车停下,走去喊醒,近前一查看吓了他一跳,原来是个死人,吓得他连滚带爬掉头赶紧走,出去的时候撞上了王朝马汉,知道他们是开封府的差爷,便把情况说明。
来到巷子,看见死的人是痞子,除了骂爹咒娘扼腕之外,一个留守现场,一个则回府禀报大人知道。
等展昭赶来,他们好像看见了前头人影一闪,于是和王朝领人去追,结果在街衢撞见了李爷师徒。
案子至此,线索又断了,想起几次三番出事之时,李爷刚巧都在,王朝努力追查了那么久的案子就这么给黄了,他心中怎能不气,所以把所有的郁闷都撒在了李爷身上。
李爷查看了死者遗体,地面上的龙字,他怎能不知晓,只是看了伤口上的暗劲之气出自本门后,以为是恩师的杰作,加上那个“龙”字,也只有自己的名字带龙,如果不是师父所为,那又会是谁人?
他想不到师父会故技重施,再冤枉他一次。
而这一次,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难道一个人的性命,在师父的眼中,真的有如草芥,蚂蚁不如吗?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心彻底乱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酒楼前,看见上头的锦旗飘着个“烧”字,二话不说冲了上去,五弟子欢喜,也同上了酒楼,唤过小厮爆吼:“小二,上酒!”
不止酒保怔了,连五个徒弟也怔了。
因为他们知道,师父向来滴酒不沾,今天是怎么啦,自从去了一趟命案现场,整个人都好像不对劲了。
瞧出贵客的语气不善,酒保陪着万分小心:“客……客官,请问你要什么酒?”
“能醉人的就行!”
酒保一愣,这是什么酒,搔了搔头,记得店里好像没有这种酒,正要说明,虎山起身去跟酒保调解,点了一壶高粱,几样小菜,又坐回位上,斟了杯茶递给师父。
李爷接过就喝,结果呛了一喉咙。
紫苏埋怨虎山:“茶这么热,你想烫死师父啊!”
虎山很是内歉,起身跟师父道歉。李爷不理,只说:“酒呢,怎么还不上来?小二,小二……”烦躁的暴动,彻底乱了他的心,不复以往的睿智和冷静。
他此刻真的想喝酒,最好能一醉不醒,恼人的烦闷也许便会离他远一些吧。
酒菜上来了,未等落桌,李爷夺过就喝。
酒保傻了眼。
几徒弟帮忙着将饭菜置摆好,然后打发酒保离开,等回头时,李爷已经醉倒睡着了,趴在桌子上,泪水湿了一脸。
他忘了,他不能喝酒,一喝就醉。
五人看得懵了,师父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居然哭了,到底为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矮子肚子饿了,拿起筷子来吃饭,紫苏恼了他一句:“就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