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墨清是何等样人,自幼闯荡江湖,见过的人和事比别人吃的米还多,对方一撅屁股,便知他要拉什么屎了。观对方动作,已然猜到九分,当即将身一避,就躲了开去。
不料莲心用力过猛,身子脱离了马鞍,腾空坠了下来。鞠墨清一旁看见,他若不过去接,那个瘦弱的女子一定摔得筋酸骨折。但若要去接了,男女授受不亲,让人见着了未免误会。
转念又想,反正刚才劫亲的时候,抱也抱过了,摸也摸过了,只差没亲嘴而已,也不在乎多抱一次。
事疾情危,岂容他多想。
莲心也在想,这次从那么高的马背上摔下去,不是骨折,脑子也该震荡了吧,急忙闭上了眼睛。哪知劲道忽然停了,妙目一闪睁,映入眼帘的是鞠墨清那张无辜的笑脸,而且自己的身子被他抱在怀里,很紧很紧,紧到快喘不过气来了。
面色一下子烧至耳根,手肘狠狠一捶他胸口。
鞠墨清胸膛不适的时候,脚下莫名一滑,一门心思只在想:“哪个王八羔子在荒郊野外乱扔香蕉皮,要让老子知道了……”老子知道了会怎样,但觉背心一阵剧痛,已和大地给撞上了,浑身酸爽。
这还不算,手里搂着的佳人也一并摔将下来。
莲心急得嘴巴大张,正好鞠墨清想要骂人,二嘴一合,亲上了。两人都是惊心动魄,海浪翻滚,彼此瞪视了好久。那莲心才娇羞地推开了他,顺便扫了他一个巴掌,这一次打着了。
结结实实地生辣,鞠墨清古感奇生,既惊奇又觉得不可思议,尤在回忆刚才的味道,就连莲心什么时候从他身上爬起来了也是不知道,对方一边擦嘴,一边大骂:“脏死了,臭流氓,下三烂,无赖……”越骂越是难听,鞠墨清也不禁微微气起,跳起身回嘴:“你委屈?我还委屈了呢!这是老子的初吻,将来是要留给我媳妇用的,你怎么轻巧巧地就给夺去了呢?快还我……”伸手去抓。
莲心面上一烫,又擦了擦嘴,怒气道:“谁稀罕你这破玩意儿啦,一嘴的臭酒味……”说时转身就走,地面的香蕉皮还在,眼见莲心要踩着了,鞠墨清微讶,一面提醒道:“小心脚下!”又一面去拉她。
莲心走得好好的,本想回去找她的树根哥,谁想玉臂一紧,被人扯开了。身子转了几个圈,又撞到了鞠墨清的胸膛里,眼见嘴巴又要亲上了,她急忙以手捂住对方的嘴唇,以免他再乱来,嘴上却羞恼大骂:“死流氓,臭瘪三,又想占我便宜!”
鞠墨清直呼冤枉,可惜嘴巴已给新娘子捂着,开不了口,正想要推开她的手时,李爷领着五个徒弟追来了。胖墩一见这番情景,只气得七窍生烟,赶步过去,嘴里怒不尽的吼骂:“你俩在干什么?”
两人见旁边还有人在,急急忙推开彼此。
莲心更是觉得委屈,一把眼泪向爱人迎去,靠在怀里,细细抽泣哭诉:“他,他欺负我!”不用特别说明,胖墩有眼睛,他还没瞎到爱人被占了便宜也无动于衷的地步,柔声安慰着个可人儿,只把凶狠的目光向鞠墨清瞪去,准备寻仇。
鞠墨清一抖双肩,意思是不干我事,见了李金龙,当即欢喜迎去:“杨兄,在这里见到你真好,我们有……”一个缘字还没开口,便觉背后风声响疾,当下身子一偏,就见胖墩轮着一根烂木头,上染着许多泥沙,想必刚从地里挖出来,撞向前面去,要撞死了他。
胖墩偷袭不成,步子一顿,又转回身子,两眼迸射凶光怒火,牙齿在切咬:“姓‘菊’的,我要宰了你!”一点地里,身子去若流星,烂木往鞠墨清照面扫去。
鞠墨清急着辩解:“兄弟,兄弟,你这……”知道劝不了,又将目光落在李爷身上,心想此人是他师父,说的话分量重,必然会听:“杨兄,杨兄,你快救我啊!”
李爷也不禁大怒起来,哼了一声:“该!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鞠墨清啊鞠墨清,你怎么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你咋不上天!”墨清想要好好解释,却又忙于应付怒在气头上的胖子,说不了,只好提步开溜。
紫苏纵到李爷跟前,嘻嘻叫声:“师父,你何必替这种人惋惜呢,他本来就是个贼,以前偷人家的金钱,现在可好了,连人家的老婆他给也惦记上,真是……”紫苏常扮女人的事,李爷暂时还不能接受,不愿接触对方炙热的目光,只摆着手:“罢了,莫议他人是非。”
虎山出列,有几分担忧:“师父,莲心是救回来了,可马家那边怎么办,没有新娘拜堂,马老爷子一定不肯善罢甘休!”这也是其他人所忧心的,李爷思索着:“这事得好好处理,不然惹毛了马家,对谁都没有好处。”
紫苏大为反感,恨声在骂:“说来说去,这事都要怪通大海,是他人心不足,贪得无厌,说好了要将闺女嫁给胖子,到头来却又反悔退婚。”莲心听得这话,身子福了一福,落泪歉然:“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大家,我这便回马家去。”
骏梓脚长,比他们快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恼紫苏一句,又笑脸相迎莲心:“莲心姑娘,这是你爹的错,你不该受此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