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才不管他的,统统拿走,矮子大急争嚷:“干嘛,干嘛,这是我的,你们……”三人迸射几道怒光,矮子胆怯了,向师父讨情:“师父啊,不带他们这么整人的,您答应过……”李爷微微笑断:“你二,我八嘛,不义之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最适合不过的了。”
得师父相挺,三人又神气活现。
莲心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说谢谢。
李爷笑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细辛吧,这些钱是他带出来的。”莲心朝矮子敛了一礼,真心实意感激:“细辛哥,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小女永生不忘。”矮子开心不起来了,呐呐地说:“你最好把我忘了。”内心却恨,该死的,说什么好兄弟,还不是变着法子剥削人么?
其实,通大海欠的赌债也没有多少,剩下的钱,虎山把它给交了师父,矮子气得那是两眼喷火,要杀人。
“小子,别跑,哪里去!”
胖墩和鞠墨清还在旷野追逐。
鞠墨清初见胖墩走起的步法,吃了一惊,因为在酒楼之时,李爷就是靠这套“醉怀迷踪”赢了自己的,未免再次吃亏,脚底哪能不赶紧抹油。在山野之地转了几圈,又见此人身胖,肥大,功力不及李金龙,渐渐地也就冷静下来,开始凝神以对。
虽然不想跟他为敌,但无论自己如何解释,说破了嘴皮子,对方也是不听,
当下琢磨,长久下去并非良策,远远又听得李爷等人在商语,声音之大,不用经风吹送也是听得分外清明,心下寻思:“我若能帮得他们这个大忙,眼下的危机说不定便解了。”谋思既定,见胖子带喘,耍了个虚招,逃往李爷等人的方向趋来。
他的轻功,放眼武林,也是数一数二。不消一瞬,趋至几人面前,不及换气,急拉着个李爷就说:“杨兄,杨兄,救我,救我……”竟有几分歇力,不知是真是假。
李爷不作理会,那紫苏恰时上前狠狠踢了他一脚,怒的俏脸生晕:“你这人怎么凭地无赖?”
莲心见了这人,又泪染双目,伤凄凄地说:“他要不耍无赖,能这么地欺负我么?”鞠墨清大急,斜眼瞪她,心想这女人怎么这般白目,都说了是个误会,为什么现在说真话就没人信了呢?
胖墩挥汗若雨跑了回来,听得莲心的话,又见她伤心成这样,想必鞠墨清这个偷儿真对她做出了什么别的事,一想到这里,体内焚炙,不及歇气,一咬牙,又冲鞠墨清杀去。
墨清为了自救,只好先躲到李爷身后,抓住他的衣衫。无论胖子从那边攻来,他就拉着个李爷去挡。
观是师父,胖墩哪里下得去重手,只急得又气又怒。
李爷一直不吭声,任个鞠墨清瞎折腾,这会见胖墩眼圈红了,便反手一抓,捏住了鞠墨清的手腕,怒目相向:“玩够了吗?我当你是个好人,你却玩起我徒弟的媳妇来。江湖人最忌恨的便是你这种狗杂碎,你以前的勾当也不消说了,走,跟我见官去!”手上加力,只痛得个鞠墨清当场嚎啕大叫,心底却在怒骂:“你咋不上天!”
看来这厮,除了轻功,其他的武功果然不会。
李爷不愿仗势欺人,便将力道减弱了几分,怒声又问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墨清望了莲心一眼,正色道:“你真的希望我去见官么?”
莲心听得这句话,面上开始燥热起来,顿烧一片绯红,寻思:“这厮要是见了官,在公堂上胡说八道,与我名节岂不有损。”这种丢脸的事她还不想公布于众呢,于是莲步上前,向李爷敛了一礼说:“二公子,请你放了他吧!”
火头营五人义愤填膺:“这怎么行,如此恶徒如不惩戒,我们还有何面目见人?”
胖墩更是大怒:“放不得,这厮欺人欺到我们杨家兵来了,要是这样轻易饶过他,以后我们还怎么在军营中立足?”原以为抬出杨家军对方就会怕,岂料那鞠墨清竟是哈哈一声大笑。
胖墩恼怒非常,喝问:“你笑什么?”墨清哼了一声,既不瞧他,也不反驳,只把目光落在莲心身上。
这一举动,瞧在胖墩眼里,当真不爽到极点。
莲心亦是忸怩着惶惶不安。
李爷心中一动,像是明白了点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有明白,怒道:“此人饶不得,走,跟我去见官。”步子才起,就听咚的一声,那莲心竟跪在野地里,恳求李爷说:“二公子,我错了,他没有欺负我,你就放了他吧?”
胖墩大惊:“既然他没有欺负你,那你哭什么?”紫苏、矮子、骏梓、虎山四人也是惊到了,只有李爷面色如常。
莲心瞧了一眼鞠墨清,不敢把坠马亲吻一事说开,只说:“我哭,是因为要嫁去马家,伺候那糟老头子。鞠大侠怜我身世,救我脱离虎口,我不该恩将仇报的,我真该死……”
回手就要给自己一耳光,这次胖墩手脚颇快,及时拦住了她,并抓住玉手不让她再犯糊涂,眼泪又流了下来:“不不,该死的人是我,我没能好好地保护你,我真该死……”反手甩了自己一巴掌,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