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昱嫉妒杨门功勋,一心想置六郎于死地,拔除杨家这一颗大树,好在朝廷据大巩固他庞家势力,又怎么会顾及全城的老百姓死活呢。这一日,他行军到了瀛州的要隘之处据守,扎下营来,拥兵自重,既不去遂城援助,也不去收复失地,每日里喝花酒,命人叫来附近的官妓,公然在军营里艳歌载舞,快活风流,只把个营地弄得是乌烟瘴气,众将士们均敢怒不敢言。
每日里传来前线的战报,都说遂城危在旦夕,急需援军救助,庞昱却不屑一顾,依旧搂着美酒佳人安寝,醉生梦死。有些杨家将的元老看不过去了,上前顶撞了几句,数落起他的罪状来,要上告朝廷知道。
庞昱嘴唇浮动,轻轻笑了一笑,脸色徒变,即命人把那位将领给砍了,而且首级悬挂在营头前示众三日,谁要是不识趣不服他判决,下场便是如此。
自此人人自危,纵有再多不满,也是不敢当面指责。
有些将士寒了心,打算偷偷去投奔杨六郎。但庞营看守极严,命心腹执法,看见一个杀一个,看见两个杀一双,权当逃兵罪处置。
七天时间过去了,仍不见援军到来,然而粮食所剩无几,连秋收储备过冬的都垫上了底,供应仍显不足,遂城人人心惶。有些百姓顾念大军饭量,不再接受府衙供给,叫上一些妇孺去山沟里挖野菜,啃树皮充饥。
火头营的五人,尤属胖墩,他食肠较大,眼见一天天分的饭菜,份量一天少过一天,填不饱肚子时常挨饿,未免有些许的抱怨。李爷听见了,便将自己的饭菜分一半给他。
初始胖墩不敢接受,但观师父一片真心,只好硬着头皮接了。
李爷不是一个喜欢浪费食物的人,既讲究菜色的美味,又节约食材。自从知道遂城被敌军围困封城之后,全城的粮食就凑齐一起,由他担任了烹饪的总厨师,尽量节约食材,煮好饭后再分发给所有的人,等待援军的到来。
庆幸这几日,敌军没有再来攻城,其中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敌方就是要自己这边坐困愁城,然后任意宰割。
每一次分完饭,李爷都要再分一半食物给胖墩,然而自己的碗里又总是满的。他知道,这些都是紫苏和虎山他们省下自己的伙食,然后拨给自己。
对于此举,他也曾劝过几次,但几人执意如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一日,分完饭菜,等他回去吃饭的时候,自己的碗里已经空了,当是哪位饿极的人吃了,也不怎么在意。他内力深厚,一顿不吃饿不死的。怎知如此过了三天,他的碗都是空的,才微有疑心,便叫来几名徒弟问情况。
五人都说没看见什么人动过师父的饭碗,更加不是五人所为,也不可能是太守府里的人。
这可就怪了,会是谁呢?
五人听说师父三天没有吃饭了,都要将自己的那一份给他吃,李爷摆手拒绝了。
次日,六人设了一个局,终于逮到了偷李爷饭菜的人。
那人一脸堆欢:“莫打,莫打!”玩世不恭的嬉皮把六人都震了一震。
你道这人是谁,居然是鞠墨清那家伙。
众人逼供:“该死的南偷,好大的胆儿,居然偷到我家师父头上了,欠扁!”五人早已急不可耐,气爆到了极点,轮着拳脚要把这厮给活撕了。
却是李爷阻止了徒弟们,转问南偷:“你这厮怎么混到军营里来了?”
鞠墨清满脸的委屈,整个人看起来也蛮憔悴的,在众人的盛怒之下,不得已把他的遭遇备述了一遍。
原来那日,遇上了展昭这个对手,苦苦纠缠,势要贼子还他宝剑。鞠墨清早将宝剑换了当钱,哪里还得起他,打又打不过,只能一味的逃跑。
南侠对南偷,自有一番追逐好戏。
眼见躲不过去了,而这时杨家军正在开拔边关拒敌,为了甩掉展昭,他不得己扮作士兵混入了军队之中,一路上倒也逍遥,哪知行经遂城,粮食一天少过一天,喂不饱肚子岂能甘心,于是又干起了老本行的买卖。
灾难来时,无论是哪个地方缺粮,厨房永远也不会缺的,多多少少也会有一点储存。墨清去偷粮的时候,怎知李爷六师徒也在,本要上去相认的,又恐自己是个偷渡冒名进来的人招惹麻烦,相认之心便此作罢。
麻烦他是不会怕的,怕就怕六人看不起他,上次酒楼一聚,已经很丢脸了。这次不想让丢脸的事再发生,但又耐不过饥饿,窥见每次分饭后李爷的碗总是堆得满满的,心想这小子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倒不如替他消灭掉一些吧。
谁又想到,李爷烧的饭菜就是好吃,一不小心就整碗吃光了。
初始有些不安,以为李爷会怪罪,哪知这小子就是厚道。
墨清抓住了李爷不欲声张的这点心胸,连日来他都心安理得的将李爷那碗饭菜消灭掉。
岂知,一时大意,被众人逮了个正着。
六人听完他的备述,哭笑不得。
“姓墨的偷儿,我跟你拼了。”
敢耍他们师父,五人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