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墨清好生尴尬,挠头只说,游走江湖的人都知道,集结九颗龙珠和五方神器可以召唤出山河社稷图,得此图者得天下。就算凑不齐法宝,每一件神物都是稀世珍宝,尤其是这龙珠,有缘者得之,可心意相通,要长生还是不老,或者权势财力,它都能办到。
那日偷李爷银票之时,刚好顺了一颗,既然有龙珠在手里,那为何不试一试呢?
“它有你说的那么神吗?”
鞠墨清辩驳:“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神?”
“好!”李爷点头,把龙珠拿了出来,“如果这个珠子真的灵验的话,那就让南偷去撞豆腐吧!”
什么,让他撞豆腐?
鞠墨清慌了,赶紧站起来要走,哪知一转身,豆腐就砸了他满脸。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过看见南偷狼狈的模样,大伙儿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紫苏可不乐意了,原来端来几托豆腐的是他。这些豆腐是一户卖豆腐的人家贡献出来的粮食,被南偷这么一撞,全毁了,砸在了地上与泥沙混合一起,不能吃了。
啊——紫苏发飙了,要宰了他。
鞠墨清不及闪躲,李爷已移步上前劝下了紫苏:“冷静,冷静……”
“师父,我冷静不了,今天我非杀了他不可,现在粮食这么珍贵,被他这么一搅合,好啦,全浪费掉了。”
李爷早藏好了龙珠,这时拉住又劝:“不会浪费的,不会浪费的,你先别激动,听我说,从今天起,鞠墨清的伙食就算在这些豆腐上了,损失了多少,全记他账上。”
“好主意!”紫苏听师父这么安排,气消了一些。
“不是,杨兄!”鞠墨清抹掉面上和眼里及头发上的豆腐渣,空出嘴来说话,“杨兄,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李爷只管问几个徒弟:“上次南偷饿了我几天呀?”
想起上次南偷窃师父的饭菜一事,几个徒弟仍存余恨,一致大声说话:“三天!”
“好,就这么定了,饿他三天。”
“不是,杨兄,不带你这么整人的!”
李爷微微一笑,凑近对方耳根,说了一句鞠墨清不敢嚣张的话:“况且,你这个混进来的,没有粮食,给你饭吃已经不错了。”
鞠墨清挨饿的时候,就跟派饭的人争执,为什么不给他饭吃?
派饭的人呆萌呆萌的看着他,一脸的无辜:“大侠,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这是二公子传下来的命令,有什么不满意的请去跟二公子交涉。”
混账,王八蛋,无论他怎么骂街,也没人敢给他饭吃。
这天,城门下来了一名敌将叫阵,一开口言语难听之极。焦延贵是个急性子,岂容敌人在城下撒野却无动于衷,连日躲在城中不出战跟缩头的龟孙子有什么两样。
他憋屈了些时日,手脚老早就痒了,这次忍耐不得,即向六郎请命,出城会一会那敌将,谁知竟被李爷一把给提了回来:“焦叔叔,稍安勿躁。”见是他,焦延贵怪眼一翻,哼了一声:“你小子干嘛拦我去路?”
“底下那人只是来探听虚实的,不用理会。”
焦延贵怪声问:“你怎么知道?”李爷不答焦延贵的话,转将目光望向六郎:“六叔,您觉得呢?”
听得李爷这样的称呼,杨六郎一怔,寻思,此子怎么一夕之间对他的态度又转变了呢?
此事说来话长,暂且不表,那天要不是杨宗保苦苦相劝,他真的再也不想理会杨六郎了,但思及庞昱此行的目标是杨六郎,念起以往种种,他觉得他的委屈跟六郎的生死比,实在太渺小了,所以,他选择原谅了他。
六郎出神片刻,思疑不定,家和万事才兴,且先不管侄儿是个什么心态,但他解决了粮草问题是该得到奖赏的,然而长守遂城也非良久之策。庞昱的援军是不会来的了,要是粮食再次吃完,届时城中百姓还不是得陷入危难之中吗?
因此,他得重新思量部署,要不要趁现在士气旺盛,以及粮草充足之时,跟敌人来一场生死决战?但听侄儿之意,似乎也想起了敌军围城的目的,就是要自己的人马都饿乏了才好来攻城,捡个现成的便宜。
听得侄儿这番提点,思路逐渐清晰,下面的人诚然是来试探虚实的,若然不是,那敌方大军早该攻城了。如今敌人这番大肆叫战,根本就是想看一看我军实力如何?当下望向侄儿:“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李爷一勾鬓边的那束发丝,捏紧慢慢顺下朝杨六郎莞尔一笑:“六叔,你还信不信我?”
六郎闻言一怔,片刻老脸展出一丝笑颜:“自然信!”
焦延贵听着老大不爽快,他二人像在打哑谜一样,完全听不懂在说些什么,不由得急胸顿足:“呀哟,我说宗源,你有什么好主意直接了当说出来不就好了吗?别别扭扭的像个娘儿们一样,一点也不爷们。”
“谁说的?我不爷们!”李爷气起,心想,“我又不是紫苏,哪里不爷们了?”暗下咬着唇,把个胸膛一挺,正色道:“今天不是黄道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