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一怔,他是要出去,不过想不到会这么的顺利。
一旁的焦延贵可不乐意了,他在那里磨蹭了老半天,好话歹话说尽,对方连个屁也不放,这时捏住那守卫的脖子怒问:“你他奶奶的什么意思,老子费了半天唇舌,你屁也不放一个。为什么宗源一来,你却让他出去,连检查也省了?”那守卫惶恐万状,吓死了,只和他争执:“庞元帅有令,小的只是遵命行事,你……放开我。”
焦延贵死活不肯松手,反而捏得更紧,他正气头上,另一只手轮拳,眼见就要打到守卫鼻脸上了,忽然,一只腕力横来阻止了他:“焦叔叔,你手劲那么大,再不松开,他果真要被你掐死了。”
焦延贵一听,也是慌了心神,自残同胞,形同通敌,呸了一声,他奶奶的怒骂几句,悻悻然放了他,然后再补上一脚,权当利息,看见这种狗奴才的嘴脸,厌恶就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见“宗源”叫他一声“叔叔”的份上,有这种特殊待遇的人,真他妈想一掌拍死了他,此刻却是不能,强忍住气把手搭在他的肩头:“回来的时候,顺带给我捎一坛好酒。”话罢,怒气冲冲转头走了。
李爷怔然,不由的心下好笑,却是苦多过于乐。
不知庞昱此举,又想图谋些什么。
到了庞营,庞昱仍在欢醉,有姬女在献舞,丝竹悠扬悦耳动听,李爷没有心情去欣赏。庞昱见他进来,离座晃着醉步,鼓掌欢迎:“你来啦,我正欲差人去请哩,想不到你便来了,坐坐坐,喝几杯如何?”掖着李爷的胳膊,拉他上座。
李爷不善酒道,当即回绝了他,而且对方过分亲热的态度稍稍令他起疑。他是个敏锐度极高的人,又加庞昱不是什么善茬,数度心怀不轨耍诡计,对此人更是要堤防几分,便轻轻推开了他。
庞昱嗔了一声不愉,侧头翻怪眼恼了他一句:“你小子不识抬举!”李爷执手,为礼说:“元帅,在下此番前来……”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庞昱醉眼露笑,躯步不稳,中指摇了摇,却是一脸的不怀好意,“不可能,免谈。”
“你……”
“怎么?”庞昱瞪去一眼,“又想着揍我,来,你来啊!”即把个胸膛向他自动挺去,回手指着心口,“这里,朝这里,力道重一点。”
李爷错愕,这厮是个受虐狂吗?甩了甩头,冷汗激灵,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现在既到了庞营,重要的是把食盐带回去,便说:“你要如何才肯把盐给我?”
庞昱嘻嘻笑了一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很久没有尝过你的手艺了,听说你最近厨艺长进了不少,只要伺候得本帅舒服,盐要多少随时拿去。”
哼,李爷冷笑了一声,根本不给他面子。
庞昱笑了笑又说:“不想干啊,那好,我这里美女如云,你随便挑一个,伺候得她爽了,只要她满意,食盐我一样可以给你。”
“你……”李爷愤慨,涨红了脸,当他是什么人啊。
“别动气,不要一副发火的表情嘛,愿不愿意随便你,二者择一,反正没食盐吃的又不是我。”
李爷知道这厮此言非虚,将各种利害在心底过了一遍,忍下所有的怒气,按定心神,冷冷恨道:“庞昱,你够狠,记住,这笔账,老子早晚有天连本带利一并讨回来。”
“好好好,本帅随时恭候!”
李爷暗咬着牙,真不想跟他说话:“厨房在哪?”
庞昱嘻嘻一笑,往外指去:“出门左转,要是还迷路,可以问站岗的小兵。”李爷忍着气,甩袖下去了。
哈哈哈,庞昱抚胸大笑,原来玩弄一个人,远比杀了他更来得痛快,“奏乐,奏乐,起舞,起舞,本帅要尽欢!”乐师舞姬不敢怠慢,悠扬丝竹中,他自个先舞了起来。
李爷由一名小兵领路,来到了厨房,掌厨的人见了他,无不欢迎。他的大名如雷贯耳,这些人只是无缘与会,嚷着要他露两手,学几招。李爷含笑客套了一番,先让他们准备食材和料理,最后回归正题:“这里的食盐,是由谁掌管?”
南营无盐之事,这些人多少听说,知道他的来意,更是一心想着要帮忙:“是柴胡柴大人。”
李爷心想:“果然是他!”凝思琢磨,该怎么把盐取到手,而又避过守卫的检查带回南营去呢。
这时,有一厨子提着一桶水进来,因臂上一麻,洒了一地,听他跌足惨叫:“哎哟,又洒了,这可是我辛苦了半天……”
“好了,好了,你小子别埋怨了,在庞元帅手底下做事可不比在杨家军营,以后小心一点,现在再去打一桶回来。”
那人无奈,只好转身,像死了亲爹似的丧着气,再去河边打水。
李爷眼睛登时一亮,似乎有了主意。
饭菜烧好后,如数端入帅帐,庞昱尝过,无不夸口赞声美味,问左右:“李……杨宗源呢,快请他上来,本帅要重重地赏他。”一名士兵进来回话:“元帅,杨宗源匆匆走了。”
“走了,为何那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