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路不平出言盛赞,商红袖却是赧然道:“前辈过奖了,那次总归是兵行险招,好在姓靳的对大宗师和‘白骨精’都不熟悉,惊骇之下又没看出破绽,否则一旦露了马脚,我们恐怕便凶多吉少了。”
路不平抚须一笑道:“行走江湖哪能按部就班,出奇制胜才是英雄本色嘞,你们这对儿有勇有谋、有胆有识,还能为不相识的人甘冒奇险,当真不愧是名师……咳,总之都是了不起的好娃娃,哈……”
商红袖粉面生霞,愈显羞涩的道:“我在这里自吹自擂,多半已经贻笑大方了,你……接下来你说吧。”
这个“你”指的是谁,当然不言自明,竹风吟脸上热辣辣的,整整颜色接着又道:“之后我们赶回鲍家,小妹同样不负众望,使计引诱解西楼露出马脚,还让幼眉大小姐看在眼里。”
“幼眉大小姐当机立断,亲自寻了几名厉害的护院一拥而上,终于将那善于伪作的奸贼一举成擒。”
“解西楼看到他把兄弟已经伏法,自然再没什么念想,当晚便供认不讳。鲍廉桢免不了惊怒交集,差点叫人当场打死解西楼,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决定等天亮再将他送交官府处置。”
“我们忙活了半夜,虽说救了鲍廉桢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原先的计划早已面目全非。所幸鲍廉桢经此一事,颇有些大彻大悟,自愿拿出半数家财兴修民利、周济乡里,算是意外之喜吧。”
“鲍家本来想拿厚礼酬谢我们,但都给商姑娘婉言拒绝,只说若是真心回报,便请幼眉大小姐再帮个小忙。于是第二天有消息从府里传出,说大小姐昨夜游玩之时不慎走失,有谁知道线索必定重赏。”
“不错,商姑娘正是想引诱法盛自投罗网,阿衡带着幼眉大小姐去他们约定之处等候,果然没过两天,那色欲熏心的恶僧便铤而走险,孤身前来接人,嘴上千恩万谢,可转脸便在阿衡背后捅了刀子。”
“阿衡身怀大金钟护体神功,这下早有防备,自然不会被法盛得逞。不过前面已经略略提过,毕竟同门之谊不可轻弃,结果只是废了那恶僧的武功,然后便放他回去了。”
雷衡虽然是当事人,听罢却还是忍不住面现戚色,小雷见状倒有些感慨,当下沉吟着道:“所以狗腿的之后心灰意懒,放着好好的趟子手不做,甘心跟你们劫富济贫了?”
竹风吟略显尴尬,轻咳一声道:“大致如此吧,总归还是志同道合的缘故。”
话音方落,却听鄢婷娇嗔道:“小竹你怎么也学袖姐的路数,该说的重点偏要略过,故事可不是这么讲的。”
竹风吟微微一怔,迟疑着道:“重点?小妹指的是哪件事情?”
鄢婷此时已经恢复如初,闻言抿嘴轻笑道:“小竹你还真是不知轻重,重点当然是幼眉大小姐跟阿衡之间发生的事情喽。”
雷衡登时胀红了脸,结结巴巴的道:“那个……不用说啦,反正……怪无聊的。”
鄢婷哧的一笑道:“哪里无聊了,人家大小姐都敢当着咱们的面说要以身相许,你反倒没胆子承认么?”
这下可由不得其余众人啧啧称奇,只听小雷难以置信的道:“小狐狸精你开玩笑吧,人家大小姐不是个‘有才情的美人儿’么,怎么可能看上狗腿的这种?”
鄢婷嘻嘻一笑道:“谁让阿衡闯进来把人家抱了个满怀,人家可是谨守礼教的大小姐,又不像咱们这些闯荡江湖的,给阿衡占过便宜,哪还能有别的想法?”
“不过人家当场数落了阿衡一堆,什么不洗澡身上臭烘烘啊,说话凶巴巴没气质啊,还有堂堂八尺男儿动不动哭鼻子啊,咱们在旁边听着,都替他臊得慌。”
雷衡闻言直是无地自容,这时只听商红袖沉吟着道:“其实依我看,人家大小姐倒没那么迂腐,多半是佩服阿衡那‘以德报怨’的义举,之后又怜惜他那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呆相,这才芳心暗许的。”
这下雷衡终是再也禁忍不得,脸红脖子粗的道:“那个疯疯癫癫的幼眉!她纯粹是趁机报复,乱开我的玩笑!你们大伙儿都听得出来,这时候干嘛还要……”
鄢婷笑着打断道:“是么?那你这会儿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去,看人家是不是真心实意想嫁你?”
雷衡似是一滞,低头嘟囔着道:“我才不讨那个晦气,总之决不再上那狗官的门,哼……”
众人见状正自好笑,小雷却忽然灵机一动,语带调侃的道:“没想到狗腿的还有个‘高老庄’能回去探亲,这故事分明是猪八戒背媳妇的翻版嘛。”
他说罢也不理会雷衡窘得直欲撞墙,兀自优哉游哉的道:“其实还不止猪八戒,像小狐狸精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又跟王亲贵胄扯得上关系,其他简直一无是处,大概跟唐三藏差不太多。”
“踩鹰的本事最大,长得也没见多丰满,再加上最会扔石头,说不定是石猴子变的,那派你个孙悟空的位子好啦。”
“算命的出身名门大派,却因为犯了错被开革出来,说你是白龙马应该没意见吧?”
小雷这厢脑洞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