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讲理不讲理哲明都是亏着理，只好把珊的事情说了。

西卡听着，红色的眼睛越瞪越圆，最后：“好吧，看在你有苦衷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莉娜那边我去说，不过之后你也要好好去道歉。”

哲明大喜过望，“真是太谢谢了。”差点没有抱住她，想了想，不合适，“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莉娜托付给你了，你得一生一世对她好，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是，我用性命起誓！”

“好了，回去等我消息吧。”

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不觉飘飘然地走到自己房门前，想想再见时说什么好。正要开门，肩头上落了一缕灰尘，不由抬头看二楼走廊。上面住人，走过落点灰很正常，但是要没有脚步声地走过这木质走廊，坦白说军校里没有人轻功比自己强，自问没这个本事。何种人物回到这里来？

最后一缕尘土是从斓心的房门前落下。

哲明已经准备冲上楼去。

没有听见开门声，“嘎吱——”楼梯一侧却响起脚步声。忽而风声大作，两道影子飞了出去。

哲明愣了片刻追上去。两人飞得很快，为了不惊动他们只远远缀在后面。

不多久，两道影子撞在一起落下去。

“别碰我！”哲明刚找到蔽身的地方就听到女子声呵斥。

是一对男女，一黑一蓝，不知是否巧合竟到了那个无名的小湖畔。刚才是那个蓝衣姑娘的声音。

“阿知……”

“不要叫我名字……”沉默了片刻，“就是她吗？你一直思念的人？”

“是。”

“可是她是别人的恋人！”

“你不明白……”

“我不要明白！在你心里，我是什么？”闪烁的声音，仿佛能听到她内心的纠集。

“你是我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人……”

“那她呢？”

“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终究是比不上她……”声音已经颤抖，心如刀割。

“不，不是这样。你们都在我心里，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我会相信么？没有人的心可以宽到装下两个人！”

“我可以……”

“哼！”转身要走，却被抱住，“放开我……”深深一吻堵住了后话。渐渐的放弃了抵抗……

看得哲明一身肉麻。非礼勿视，遮住眼睛却又忍不住开一点点指缝。色胆包天，臭不要脸，实在厉害，在下佩服，我学学。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蓝衣姑娘依偎在那黑衣男子怀里，没有说话。也许她认同了？心里装下两个人，会有这种人么？明目张胆地，也算你本事。不过还有事没完，准备上前问清楚斓心的事。才挪脚，不觉身子一歪，踩断了细枝。

“谁！”带着惊与怒自那蓝衣姑娘和着火光、电光、寒光齐齐飞来。

哲明来不及调整下落的身姿。只被这绚丽的彩光吸走神识。三种灵术一起，还是瞬发，闻所未闻……

眨眼，这便要吃个重伤涉死，忽而若凌空泼墨，墨泉卷了哲明一卷，彩光触这墨泉化作虚无，只激一阵风吹得枝叶狂乱！

“哎呀——”哲明摔在地上，都忘了自己身处何境。

“为什么？”蓝衣姑娘用镶七彩石子的手杖指着哲明，黑衣男子挡在前头。

“以后我会告诉你。”稍回头来，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闪了闪，“你走吧，我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

哲明愣了愣，爬起身逃命去了。

“我们走吧，”他牵起她的手，默默地念了一句，“终究是时候未到。”

连奔了三里，确定没有追上来哲明才停下喘息。世上还有这种怪物，但那声音和语气总觉得有点熟悉，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他怎么认识斓心？斓心应该不认识这种人物。他究竟是什么人，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懂，不明了的事太多，这些片段没有一丝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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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和的门前，那是一棵梨树，还开着几朵梨花，珊轻轻拔出树干上的金簪。

“对不起……”这一声歉哲明道得有些无奈。

“你还是不愿意认我么？”珊的声音带着颤抖，似乎是一种责问。没有回头，也许不愿意让人见到自己的泪眼。

“不是不愿，是不能。我没有过去，活到今日我只能是凌哲明，再也不能是任何人了，求姐姐谅解。”心不住颤动，拼命压着那股渴望。

珊身子一震，猛地回头，望着月光下同样盈着一眶泪的哲明，“真是一模一样，”低声对自己说了一句，“好，姐不逼你，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管你能不能恢复记忆，你都是我的亲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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