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才开始清点人数。没想到竟然会是骑兵交锋,有点损伤,好在目的已经达成。
“参军呢?有没有人见到参军?”有人大喊起来。找了一圈,真的不见了哲明,这可是大事,比吃了败仗还大的事。卡尔立刻打马回大营报信。
他凌哲明不会就这么轻易折了的,但真的不能保证他没事……
“哗啦——”浇个透心凉,霎那间清醒。秋末的太阳,亮还是那么亮,却真是没有几分温度。哲明冻得直哆嗦,头脑还有几分昏胀。
依稀记得方才骑兵交锋,乱砍一气,然后身子一轻就生死不觉了。眼前尽是不认识的人,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落了敌手了。手脚都动不了,牢牢绑在一个木桩上。
待要看看敌情,有人先发了话:“醒啦,虽然不厚道,姑且也问问,你是谁?”
哲明看清眼前人,三十出头,着将铠,旁边还有俩卫兵。你问我就答,我傻么。反问道:“你又是谁?”
“阶下之囚竟还如此嚣张!”
将官止住正要发作的卫兵:“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你们口中叛军的指挥官。我叫杜砾。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么?”
“不能。”真是一点面子都不想给。
“这可不公平。”
“公平什么,你问你的,我问我的,你说不说是你的事,我说不说是我的事。”哲明的眼光没有留在杜砾身上,观察着周围哨兵布置,闲置人员。位置很刁钻,大帐篷后面除了周围几个卫兵看不到其他人……
“你不用看了,我也不会蠢到把兵员的配置告诉你。既然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杜砾拿出一张纸条,“有人告诉我只要把西路参军被抓的消息传给某个人就能钓出你们的主帅,你不介意我试试吧。”
“你——”哲明也不禁动气,却不能再多给信息,强自压下气头,恢复镇定。“你们骑士的名誉就这个不值钱么?”倒问了一个自己最不耻的问题来质问杜砾。
“兵不厌诈,我从前的对手教我的。”杜砾回头吩咐,“叫趋风来看着他,传令所有百夫长以上的军官集合。”众兵得令,纷纷去传令。
哲明暗骂自己一句,没想到会有和别人拼下限的一天。还以为民风淳朴个个光明正大,到底还是有人不介意使些卑鄙无耻的手段。
不消片刻哲明周遭又围一群人,领头的是个年轻人,年纪二十三四,换皮肤黑头发,目光锐利如猎鹰。只简单的配了两件皮甲,腰间挂的是一柄长刀。
奇异的,连王国军都还没有配上刀他怎么有?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安妮和斓心有危险,有人出卖我们。这个人很了解西路军内部的人际关系。打仗是件理性的事情,但打仗的终究还是人。冷血到变成战争机器至少我认识的这些人做不到。好巧不巧的瞎猫碰上死耗子,她们根本连怀疑的机会都没有,一定会中计!真是当初不要闹着一起来就对了。后悔也没用了我必须逃出去!
不能等,就是现在!运气发力,扯断绳子,冲向前头那个名叫趋风的青年。
猝然发难,趋风还来不及惊讶,下意识地去拔刀。
哲明出手压住刀柄,左脚切进中位,左手掐住趋风右手的虎口往上提过他的肩膀封住他双手。出手去拔刀。
“呛啷——”拔刀出鞘,旋身一斩弹开后头卫兵扎来的长枪,一刀打在趋风膝窝。趋风带了护胫没能破坏行动能力。哲明不恋战,往军营的辕门杀去。
果然是好刀,斩盾斩枪像切豆腐一样。又砍倒两个卫兵,恰巧见了马厩,劈了缰绳翻身上马,疾驰奔出军营。
全力奔了十里,才入谷口马儿便嘶鸣一声倒地不起。
必须尽快回去,顾不得了。拼脚力赶路,强运轻功只掠过树梢,赶风追月。如此回到大营也已经是傍晚时分。
还好,一切如常。慌慌冲进大帐,见到的却只是卡尔一人在原地打转。
见哲明进来,焦急盖住其他情感,抓着哲明,“不好了……”
还没说后面的内容,哲明已经知了事态,一边解释经过,一边在带来的箱子里找东西。把一个圆筒状的东西揣进怀里。“快,再发一批人去找,另外让剩下的骑兵去找里克,突袭敌营,烧掉军营粮草,一定要把他们打残。大营你来坐镇。”把敌营的位置标在地图上递给卡尔。“靠你了。”来不及再表达多的信任,提刀上马飞奔出营。
卡尔不迟疑立即把任务布置下去,十二个轻装斥候两骑一组分头去找,余下的所有骑兵立即出发去和里克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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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安妮被百余军官围在阵中,对着杜砾大喊。
今晨有箭书投到斓心帐中,称哲明被俘。斓心怀疑有诈与安妮商议,急召哲明回来证验,没想到来的是卡尔。未说得几句,看卡尔有异样,斓心便冲出大帐纵马出营,安妮连忙策马去追。在出谷的必经之路上遭遇了埋伏,斓心中箭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