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不过我保证你死之前她不会死。”杜砾吩咐带走斓心。箭都不在要害上不会有生命危险。拔出剑:“久仰红缨圣骑大名,心向之不得见。未想竟是战场,死生之地莫怪我诈。我一人绝非阁下对手,唯有一拥而上,这一战便是赌了长明谷一役胜负,免却士兵性命杀伐,望阁下全力以赴,不负骑士之名!”
话音落,真个一拥而上。数十道寒光明晃晃,真真刃之漩涡,普通人顷刻间便绞杀。但她是红缨圣骑,世界上有名的强者,越女剑的传人。传说中三千越国甲士挡不住越女一剑,不遑有多少夸张,却一定货真价实。红色宝剑绮缨更不是寻常铁气能及。一阵两回合便已经五人被伤了要害,性命只在顷刻。安妮毫发未损。
本以为一拥而上多少有点机会,却不想还是完全低估了安妮的实力。不止是武功上,灵术的对抗也是输去千里,安妮是稀有的“金”属性,如名一般,挥洒而出便是钢铁。一众围攻人多手杂,谁也挡不住冷不防从哪冒出来的钢刺。
人多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杜砾当机立断改以八人组车轮打消耗战。折在钢刺上的人是少了,但是这个消耗同样也没能占到优势。安妮体力消耗,每一回合也能杀死一两人,双方战斗力都在下降。
人多或许能获得最终胜利,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里都是军中骨干,若是都折在这里,必然无法在对长明谷形成战斗力,击杀主帅的意义也就微乎其微,战略上就要一败涂地。想通此节,作壁上观的杜砾也加入战团。
叛军的军官虽然不必军校也算是千锤百炼,饶是如此在安妮手上也与幼儿无异,来去十多个回合,已经有二十人当场横尸。血花染上安妮战袍,几似化身修罗,脸庞上的血污却掩不住那份焦急,仿佛她又只是个为了保护重要的人不得不拿起剑的姑娘。可,又有谁看得到?同袍一个一个倒下,他们的心里只有惊惧、胆寒和——恨。在他们眼里那只是个怪物,不杀死她就会被她杀死的怪物,为了活命也为了给死去的战友报仇,他们渐渐变得疯狂。
宛若老虎与狮子搏杀,遍体鳞伤的双方停下各自喘着大气。
安妮身上中了三剑,不在要害,伤口却深,不停往外溢血。
另一边一番疯狂之后,竟是连杜砾在内只剩了五人,其余不是身亡就是重伤倒地命在旦夕,断剑、破盾、碎甲散了一地。
两败俱伤么?不,安妮赢了,叛军已经不能形成战斗力。
她已经疲惫不堪,他们却还燃烧着业火。
杜砾身边剩下的四人也都是一起出死入生的亲信,已经入了死局个个脸上都是必死的决心。杜砾愧疚,贪心冒进害了许多兄弟,事已至此不可半途而废,为这许多兄弟性命!
举剑过头顶,就要发最后一个杀招,左右会意架起剑。剑吟声起,一式为三,三人分左中右三路而来。听身后风声,杜砾竟是已作了后招,四人共使一招“燕返”。威力自不用说,变中有变,四面杀机。
沉心化剑,气为鸾凤,九天共聆,一语清萧!
越女剑绝杀之一——“鸾鸣”。内力施于剑,化风为刃,是一剑,也是千万剑,迎头而上訇然相撞!
这三人衣甲尽教剑气绞碎,血花乱舞,只剩残身!
旋柳而回,只欲一式惊鸿。堪转间,却身后冰凉凛冽,剧痛难忍,后心、左腰、右肋各中一剑,身子失衡。一刹,利刃透心而过,双目一黑生死不觉。
那三人竟只是前招,前招败,则后招三道剑气中,前招中则后招追,必杀之技亦是决死之技,舍命一搏不说生死!
绮缨支住安妮的身子,跪立着没有倒下。
那是惊、是遗恨、是不甘也是祈求,深深烙在杜砾心上。若是有得选又何尝作此恶心之为。
余下一人扬起剑,业火已经灼烬他的心,要取下这人首级为战友祭奠。杜砾止住他,取下剑:“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不要辱没了战友们的气节。”
话音落,异变陡生。寒光一闪,翅羽嗡声迎面而来,血光清音,刀光划过杜砾的脸倒飞而回,鲜血溅在剑刃上,最后一个同袍身首异处。
快马飞来,挥一刀滞住杜砾的行动,绰起安妮不停蹄去了。
位置太过偏僻,紧赶慢赶哲明还是晚了半步。不知是否是颠簸唤醒安妮,吐出喉头的血,紧紧揪住哲明领口,“快……救她……”
“坚持住”哲明又狠狠马屁股上一抽。
安妮的身体越来越凉,手也渐松了。
“快叫军医!”回到营地便冲进军医帐里。卡蒂娜最先回到帐里,“这……”由不得不滞住。心口一剑是致命伤,全靠一口气吊着才撑到现在。卡蒂娜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伤势,只能尽力……
“夜袭成功了,敌军大营烧毁大半,粮草尽没,我们只有二十来人损伤。”
哲明没有听卡尔的汇报,眼里满是杀意,箱子里翻出一支弩,两套飞刀,一个枪头。接着奔到兵械帐里捞出两袋弩